姐?”
“呃…“宛宁第一次失了伶俐,找不到借口。这时石通如见救星似的疾步而来:“表小姐来了,公爷还等您翻译呢。“说着就把宛宁往书房的方向领。
宛宁偷笑,还是石通机灵。
谁知石通一路跟她低语:“您可算来了,再不来我这小命估计都不保了。”宛宁的笑一僵,他还在生气?
石通站在书房门口喊了一声:“公爷,表小姐来了。”书房里灯火通明,却听不到声音,石通低声道:“表小姐,您进去吧。”宛宁因为没听到谢玦的声音,也没见谢玦出来接她,她一时有点不安。其实她与谢玦的感情进展的有些莫名,看似华丽炫彩,但总有一种不真实之感,她不清楚,在谢玦心里,她有几斤几两……她忐忑地走进去,身后传来了关门的声音,她心下一惊,抬眼看到了坐在书案后的谢玦。
他眉眼间是凛然冷肃的寒意,精雕细琢的脸如雪山之巅的冰岩,冷毅却好看的叫人移不开眼。
谢玦凝视着她,眼中不辨喜怒。
“表哥……“宛宁一时不知怎么开口,径自道,“你别告诉姜侯爷,今日姜到对你失礼的事。”
谢玦今日的情绪极沉,从梅园出来,他回了府,就一直待在书房,连晚膳都没用,滴水未沾,那股不快始终压在他心头,见谁都能勾起他压抑的怒火,就连素日最通他心意的石通都挨了好几回骂。本来就一口气闷在胸口不得疏通,此时听到宛宁开口就是姜至,他眼中强装的平静瞬间撕裂,脱口低喝:“让他父亲打死他算了。”宛宁怔住了,她没想到一向沉稳从容的谢玦会出这样……带着情绪的话:“你不是这样说话的…"她的声音软软的,叫人听上去像是失望似的。谢玦倏然站了起来:“那我应该如何说?今天含章的人来通报说你被卷进了李畴的争斗中,我当着皇上的面,不顾淮南王和几位大臣的兴致,径自离开,我担心你受伤,受委屈,结果呢,你却只担心姜至!现在,你还在跟我说别告诉姜侯爷,宛宁!你究竟有没有心,又将我置于何地!"他顺手抓起来的公文被狠狠扔在了地上。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发这样大的火,还是因为情爱一事,即便年少时,他也从不轻易露出半点情绪,人人都赞定国公不动如山,运筹帷幄,可他今日竞然为了一个小小姜至……失控至此。
宛宁也怔住了,可听他这样说,她的心抖了抖,好像有一股蜜糖划过了心尖,她低眉顺眼,蹲下身去,捡地上的公文。谢玦看着她,他都已经气成这样了,她还有心思去管公文,半点安慰,半点解释的话都没有,就这样沉默地承认了!“出去!"他再也压制不住心底的怒火,低吼的声音极沉。宛宁抬头,眸中水光一闪,鼻子一酸,伶牙俐齿的她似乎有一大车话要说,结果也只是负气道:“出去就出去!”她转身就走,却听到身后一阵沉闷的声音,她好奇回头,蓦然一怔,就连谢玦一手撑在书案上,一手按住了胃,眉心拧了一瞬。宛宁急急走回去:“表哥!”
谢玦看到她走回来,眼中满是急切,方才因她转身就走胃部撕扯的痛忽然就舒缓了一些,他眉眼间的怒气却还未消散,清清冷冷推开她,却没用力:“你担心什么?死不了。”
宛宁被他的话激出一身冷汗:“不许胡说!”见她如此害怕,他满腔的怒火和妒意渐渐平顺了些,语气还是生硬不悦:“你刚刚不是要走?”
“是你要我走的!”
“我让你走你就走?你何时这么听话?"他满眼不快。“偶尔会听话。”
“宛宁!"谢玦压低声音吼她。
宛宁嘻嘻一笑,抱住他的腰,轻声软语哄他:“我不气你了,好不好,你是不是胃疼?”
他从小肩负着谢家的重担,尤其在长公主过世后那段时间,他很长一段时间用餐极为不规律,有时忙起来也是没空吃饭,有时一点胃痛,对他来说其实没什么,可不知怎的,今日似乎痛得极为难以承受。此时温香软玉在怀,似乎又没方才痛了,谢玦撑住桌面的手改为撑住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下颚轻轻一抬,眼底还是阴沉的声音低沉暗哑带着威胁:“你还知道我在生气?”
宛宁老实道:“我没想过你会这样在意,我只是可怜在野,他爹对他很不好,他爹还打她,我爹爹虽然也会打我,可他都是吓唬我的,连打手心都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说到这里,她心思跳跃,娇嗔地打了他的胸膛,“都没你护得重!"顿时委屈地红了眼。
谢玦心头一紧,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就像是羽毛轻轻划过宛宁的心尖。“你倒是可怜他,我从下午到现在滴水未沾,颗粒未进,你怎么不说可怜可怜我?“谢玦两句话就将对他不利的境地扭转了一下,果然见宛宁讶异地眨了眨眼,眼中的水光闪闪亮亮,逐渐亮了起来,耀眼夺目极了。“你该不会是吃醋了,气得连饭都吃不下吧…“一罐子蜜糖浇了下来,宛宁扬起的笑容甜蜜蜜的。
谢玦的脸色黑了一下,宛宁识相地盈盈一笑,扶着他坐到软榻上,转头让石通去下碗面条,石通高高兴兴去了。
宛宁伏在桌上枕着手背看着谢玦吃面,不禁呆了,怎么会有人连吃面都这样优雅贵气……
“想吃?“谢玦挑了一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