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正冷着脸等待开水的女孩,她知道这些秘密吗?
如此一想,她本来还想开口询问的勇气瞬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对于白石芽衣来说,她应该只是个出身低微,母凭子贵肖想着白石家财产的下等女人,她怎么会相信自己这种虚无缥缈的直觉呢?她自嘲地一笑,然后猛地将剩下的冰水一口气全部喝掉。而且,万一她们父女两其实只是表面不和,实则是一丘之貉呢?无论如何,她都没有办法把这些疑问说出口给别人听,也许装作不知道才是最好的,就乖乖继续扮演着她完美的知心娇妻,然后把孩子生下来。想到这里,她眼中闪过一抹坚定。
烧水壶发出刺耳的声响,白石芽衣关火,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临走时,她看向脸色仍旧苍白的早见梅子,还有那杯喝空的冰水,有些生硬地开口:“怀孕了就不要喝冰水。
说完便离开了厨房,只剩下有些错愕的早见梅子一个人。她看向灶台上的烧水壶,边上还有一杯刚倒的开水。显然,那是女孩给她的。
或许,自己这个继女并非如同表面上难相处.……大
白石芽衣回到房间的时候,水杯的水就没那么热了,她喝了一口缓解干涩的喉咙后便把杯子放在柜子上,再次躺回床上去。也许是喝了热水的缘故,她觉得这个房间似乎变得没有那么寒冷了。她缩在被子里,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尤其是他父亲说的那句"少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不会有错的,他说的就是富江。一定是昨天富江拉着她离开舞台的时候被他看见.….不管如何,她挺了解自己父亲的手段,这看似无心的话实则是一种隐晦的警告,告诉她如果不乖乖听话扮演着他的好女儿,他就会对自己身边的人下手。父亲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
小时候她曾经在初中时交过一个好朋友,对方虽然家境不算好,但是为人很活泼开朗,而且拉的一手很好听额的小提琴,然而父亲并不喜欢她和对方做朋友,再三要求她不要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只是那个时候的她也许是叛逆期,也也许还心存幻想,所以不顾父亲的反对继续和对方成为朋友,可没想到没过多久,对方就退学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当时的她只以为对方也许是搬家,也许是生病了.…才会这样不打一声招呼消失。
直到几个月后她偶尔和对方重逢,才知道对方的退学的真正原因,竟然是因为父亲朝她家人施压,并且以她一直非常看重的小提琴比赛的资格为要挟,她才迫不得已退学回到老家。
如果还和富江交往过密的话,父亲一定也会像那个时候一样出手的吧…
也是。
本来她接近富江也只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如今目的早就达成了,她确实也应该为这段糊涂又荒唐的关系画上一个句号了。这样对他好,对她也好……
只是为什么,她并没有像她想象中那样如释重负,反而还觉得有些沉重呢?她翻了个身,对上床头柜上坐着的人偶的绿色眼睛,离家出走的睡意似乎终于回归,她缓缓闭上了眼睛,在即将进入黑甜乡、迷迷糊糊的瞬间,她听见空气中一声宛若风声一般轻柔的叹息。
“晚安。”
一夜无梦。
大
白石芽衣的执行力很强,第二天来到学校就约富江准备说清楚。富江如约而至,少年明明穿着一身和她身上款式如出一辙的校服,却有种从上世纪的油画中走出来的贵家公子哥的质感。
对于女孩的主动邀约,他似乎显得很开心。可等他靠近白石芽衣之后,他又立马皱起眉头,“这里有令人讨厌的气息。”
白石芽衣:?
等等、他不能其实是在说她身上有味道吧?!不过一一
“富江,你先别管这个,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对你说.”白石芽衣顿了顿,然后看见对方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回来,又接着道,“其实之前我跟你表白是因为”
可她话还没说完,黑发少年就忽然变得一脸戾气,正恶狠狠地盯着另一个方向,白石芽衣也不由地顺着视线看过去。一个黑发男生从不远处的校道经过。
白石芽衣知道对方,那是隔壁班的班长浅井慎吾,也是个品学兼优的男生。只是今日的浅井慎吾显得非常不一样。外貌、身形几乎是没有任何变化,只是那头发一一一头乌黑微卷的头发,优雅灵动的线条伴随着他的步伐微微起伏着,如同海面上的波浪,让人忍不住一直盯着看。
那头卷发实在是太好看了…
而且白石芽衣隐隐觉得有些熟悉。
那头发…她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就在此时,富江却不由分说地伸手将她的眼睛蒙住,透过少年的指缝,可以看见那一头乌黑的头发从指缝间的空隙缓缓地滑过。“真美的头发啊…“"她忍不住感叹道。
她看不见,身后的少年一瞬间变化的脸色,阴沉的仿佛能够滴出墨汁来。黑发少年那怨毒的视线强烈又难以忽略,浅井慎吾几乎是立马就捕捉到了,并且顺着视线发现了这边的富江,微微一愣,然后回之以一个近似挑衅般的笑容。
那一头漂亮的头发,竞然也衬得他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多了几分魅惑的气息。“真的是.…”
阴魂不散的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