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眼多,人又坏。”
姜莞…
我谢谢你啊。
实在没忍住,姜莞抬眸,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一张嘴能讲出这样的话来。预想的狠厉阴沉并没有出现,相反,极漂亮的一双桃花眼、张扬的墨发,矜贵奢华的殷红锦袍。
几者相互交映。
如果说沈三是一幅水墨山水画,那萧言就是油画,还是其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比起沈三的青涩,萧言少年气息更重,眼底明晃晃的恶劣,让人无法忽视。姜莞有一瞬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包厢,眼前这位真得是一国之君?这样的一国之君,柳太后居然能与其斗了近十年?大燕已经不堪到如此地步了吗?
姜莞忽然不确定自己这辈子是否还能安稳到老。“那沈郎君对此有什么想法?"既然清楚她的目的,姜莞话里也不再打弯。沈三眼眸微抬,方才在外边沾的寒气在姜莞直白的目光下,瞬间消散殆尽,不剩丝毫。
长这么大他还是头一回和女子面对面讨论这种事,以往读的那些圣贤书在脑海里涌现了一遍又一遍。
似乎一个字都用不上。
姜莞还算有耐心,考虑到对方是第一次,她愿意给时间思考。可她越这么盯着对方看,沈三越无法细致思考,方才还一脸镇定的样子,眼下已全面破功。
姜莞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有数起来。
沈三:“燕京城里优秀的郎君比比皆是,沈家亦不是权贵世家,姜姑娘为何就看……选了我?”
“沈家不是权贵,姜家就更不是了。"姜莞眉眼一弯,轻笑解释道,“从家世来看你我也算是相配。”
“再者..…“姜莞故意盯着沈三的脸瞧,“沈郎君容貌俊秀,我看了心生欢喜。”
“咳咳咳!”
滚烫的茶水差点喷出去。
沈三慌不择乱用袖口擦拭嘴角的水渍,面色涨红:“对不起姜姑娘,我不元是.…
“没关系。"姜莞压柔了嗓子,身体微微往前倾了倾,递过一方丝帕。闲鹤楼之所以能成为燕京城首屈一指的茶楼,主要原因就在它家的包厢隔音非常好,是个非常适合密谋谈话的场所。满春被赶出来后,耳朵贴着门努力了好一会儿,半点声音也没有听见。她足足等了快一炷香的功夫,包厢里才有细微动静传出。满春赶紧开门,先出来的是姜莞,沈三还在茶案旁,面庞之上未来得及褪去的红被满春瞧了个真切。
满春瞪大双眸,扭头看向姜莞,姑娘你到底对沈三郎君做了什么!姜莞朝她微不可擦点头。
得知事情顺利,满春既高兴又纠结,待出了茶楼上了车轿她才把憋在心底的话问出口:“那后面两位郎君还见不见?”虽说后面的王六郎君和郑小郎君也不错,但作为都见过他们容貌的满春来说,她还是认为今日见的沈三郎君长得更符合姜莞的口味。“见,当然见。"姜莞道。
沈三这边虽比预计的要顺利,但她也没想就此打住,备用方案可以不用但不能随意就舍弃。
不过王六郎和郑家小郎君的脾性与沈三不同,沈三是经历了太多不正经的手段,她突然一封邀贴递过去,青天白日约在茶楼相见,太过正经反而能勾起他的好奇。
而王、郑两位郎君,用这法子没用,会适得其反。得寻个恰当的时机。
“先回府。"姜莞将用过的丝帕丢给满春,“回去洗洗别浪费,下回说不定还用得到。”
满春…….”
也不知是巧还是不巧,姜莞刚回到府里,轿子都还没下,就有人过来禀报说二爷回京了。
姜莞微诧,姜瑞任职的地方在西南偏远小城,距燕京一千多里,调任他回京任职的旨意本月初才下达。
至今不过区区二十日。
姜瑞这就到京城了?看来是真搭上了定南伯的路子。姜莞垂眸思索,姜瑞自打十年前中了进士后因姜家没有多余的银钱给他走动关系,因此一直在西南那边打转,仕途不顺。她先前就有疑问,定南伯一家子都在燕京,姜瑞哪来的银钱搭上这层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