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死。”
再接吻时,郁野尝到了眼泪的咸味,他觉得自己有点恶劣,因为他的生理反应比方才更要明显。
她哭声渐渐止息,他随后蛰伏于黑暗,把潮湿的吻,印在她的膝盖上,满足地听她发出又甜又哑的声音。
室内骤然一片亮堂。
两人都被亮光刺得下意识闭眼。
后知后觉,是来电了。
程桑榆第一时间去抓被子,而郁野目光一顿:“这是什么?”程桑榆意识到他看见了什么,慌张地伸手去遮。但郁野把她的手腕一把攥紧,制止了她的动作。他另只手手指点上去,再次问:“这是什么?”语气是不可置信的震惊。
人腰部以下,两侧凸出的骨头,叫做髋骨。程桑榆小腹平坦,沿着髋骨的走向,雪白的皮肤上,刺了一个好似羽翼的形状。
细看,才发现羽翼是由YE这两个字母形变而来的。郁野盯着那两个字母,眼眶瞬间变红。
程桑榆无法面对这样的尴尬,只好拿手臂挡住眼睛,想找条地缝钻进去。“程桑榆。”
程桑榆不作声。
……你好士。“郁野一点没有“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痛快。他总算知道那时候程桑榆发现他肩膀上的文身时,那种恍惚的表情是为什么。
土都能土到一起去,怎么不算心有灵犀呢。他以为只有他在不断回溯,想要回到河流的起点。原来她也一直没有从那条河回到岸边。
此刻,过去将近上千天的孤独、痛苦……都变得不值一提了。“…姐姐,你纹在这个地方,不会有哪个男人跟你上床的时候不介意的。”郁野哑声说。
“A介意就换成B,B介意就换成.……全世界30亿男人,我不信找不到一个不介意的。况且,我现在上个床还要管男人介意不介意,不是白活了……“不要那些ABCD,只要我一个人好不好。”“你一个人能顶四个吗……”
“你不是最清·……
程桑榆骤然住声,因为感觉到自己文身的地方,皮肤沾上了一片潮湿。好像,再多的插科打诨,也无法让他翻涌的情绪平息下去。她稍微撑起身体看去,郁野把脸靠在了那里,久久没动。她想把他的脸抬起来看一看,思之还是作罢。她伸手,轻轻抚摸他的脑袋,“我这么做的初衷,其实是想忘掉你,可是根本没有一天能做到。我每天都在问自己,程桑榆你在做什么,你以为自己有那么好的命,还能遇到这么好的人吗……”
她一直都知道郁野想听什么,到了这个份上,余生如何收场,都已经无憾了,所以告诉他又有什么关系。
“郁野……“程桑榆手指停了下来,挨住他的脸颊,“我爱你。”说完,她便沉默下去。
寂静的空间里,一时填满了沙沙的雨声。
旧年的雨,也是此刻的雨。
新泽西的雨,也是南城的雨。
好半响,郁野才哑声说:“我知道。”
下一瞬,程桑榆不由地把脚趾蜷缩了起来。因为郁野突然把一个吻印在了文身上,而后温热呼吸一路朝着斜下方的更深处蜿蜒。最后头埋了下去。
她发出短促的气声。
语言至此完全多余。
程桑榆听着窗外的雨声,在一种似曾相识的空虚中煎熬。终于,她忍不住伸手,搂住郁野的手臂,使他回到她的面前。两臂往后绕,搂住他的后背,嘴唇贴住他的耳朵,低声邀请,“郁野…”郁野喜欢她膝盖轻蹭他身侧的这个动作,好像发一情野猫在难耐求一欢。因此他故意装作没有领会她的意思,“怎么了?”程桑榆气恼地张口在他肩膀上咬了一下一一这个瞬间,她突然明白他的文身为什么是在这个地方了。
真是变态。
“姐姐不讲清楚,我怎么会懂。"郁野脸上挂着有点恶劣的笑意。“…“程桑榆只能妥协,紧咬了一下嘴唇,说道,“…进来。”郁野立即低头吻住她,“好。”
这个房间,程桑榆生活了超过自己人生一半的时间。这种与发肤无异的熟稔感,此刻在加倍地制造羞耻感。因为不确定有人会不会突然回来,她只好把大部分的声音都吞回去。而这种隐忍,却仿佛更加刺激郁野,要将她拽往彻底失控的边缘。这个过程里,郁野一直在注视着她髋骨下方的那个文身,有时候甚至会去拿手指轻掐。
好像小狗发现了属于自己的永久标记一样恋恋不舍。“姐姐……“郁野深深凝视着她,有汗珠沿着青筋分明的颈项往下滚落,这回我可能坚持不了很久。”
“再坚持一下可以吗……”
“你快了吗?”
程桑榆把脸别过去,…嗯。”
郁野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忍到那个时候,几次过后,骤然伸手。或许因为体温太高,便觉得他指腹是微凉的。她几乎一个激灵,根本没有办法承受内外共同的刺激,于是直接仓皇地溃堤。
郁野紧随其后。
他停滞瞬间,低下头来,紧紧地拥住她。
片刻,拿手指拈去沾在她脸颊上的发丝,再吻住她的唇。过了好久,程桑榆才从一片空茫里回神,缓慢地回复了自己对四肢的控制。郁野这个时候,才缓缓地退开,撑起手臂,垂眸看去。有时候,注视是一种更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