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或是给出怎样的筹码,才能想办法从沈白露这里换得一颗灵珠?
此等奇珍,谁不想拥有呢?
哪怕袁少卿一向城府极深,此时却亦然心神激动,双手都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他的手上还沾染着解剖时沾上的黑血,换成往常有洁癖的他,肯定早就忍受不了了。
可如今,袁少卿竞然完全顾不上这些。
袁少卿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才勉强将心中的贪欲压制了下去。他垂眸,慢条斯理地在流动的清水中清洗着刀具和双手。袁少卿看了一眼竹床上的女人,又看向她怀中的鬼婴,视线最终落到了女人被剖开的肚子上。
犹豫了片刻,他出声询问:“需要我帮你将肚子缝起来吗?”女人顿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袁少卿是在和她说话。理解了一会儿袁少卿的意思后,女人缓缓地摇了摇头。看着她摇头时动作的僵硬,袁少卿都忍不住替她担心,害怕她的头颅什么时候会从脖子上掉下来。
也幸亏女人是躺在竹床上,这才不用有这方面的顾虑。袁少卿微微颔首,没再多说什么,而是自顾自地将使用的刀具清理消毒,一一装了回去。
他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分散自己的心神,才能够好好整理一下此时的心绪。
沈白露实在太强大了,远远不是他们所能抗衡的。因此,千万不能被疯狂的贪欲冲昏了头脑,绝对不能硬来,还得徐徐谋算。能和沈白露交好,远比灵珠的收获更重要。可是,那可是灵珠啊!市面上千金难买的灵珠!袁少卿爷爷宝贝得不得了紫檀木佛珠,都远远比不上它一半珍贵。要是他能求得一颗……
袁少卿的呼吸有些急促,思绪又控制不住地开始跑偏。也不知道这样珍贵的灵珠,会被沈白露珍藏在哪里?难道她们家还有暗室,或者是专门打造的保险箱?沈白露有许多神乎其神的手段,箱子周围应该还布置了各种各样的阵法防御?
袁少卿越想越偏,而在另一边的卧室里,沈白露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笨重的大箱子,拍了拍手上的灰。
箱子看起来已经在床底下放了很久了,表面积攒了一层厚厚的灰,刚被搬出来,四周灰尘弥漫,沈白露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是的,这就是装着那些塑料珠子……哦不,是珍贵灵珠的箱子,已经很久没有打开了。
因为装的是杂物,沈白露甚至连锁都没有锁,就那么随意地放在床底下积灰。
沈白露随手拍散空气中的灰尘,俯身打开了箱子,果然看见了里面满满当当的塑料珠子。
红、橙、黄、绿、青、蓝、紫,五彩斑斓的,各种颜色都有。“婆婆,我记得你当时买这些珠子,好像还花了不少钱。“沈白露陷入了回忆,“我们和小贩讨价还价了好久。一共好像是快两百块了。”沈玉英沉默了片刻,纠正她记忆中的疏漏:“一共是一百八十块钱。”“因为买的多,那个摊贩给的是批发价,平均下来应该是1块钱五颗左右。”“你当时对这些珠子很是喜欢,光是盘弄就用了很久,每颗都要盘一遍,这么多颗珠子盘下来,一共花了一个多月。”不过,沈白露的兴趣来得快,去得也快。
盘弄完这些珠子后,发现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大的用处,于是便又丢之不管了。
当时沈白露年纪小,丢三落四的,一颗颗珠子丢在家里,总不记得收拾。于是变得到处都是,每次打扫的时候,沈玉英都能从特角旮旯的角落里扫出一颗颗的珠子。
有一次,胡金宝他们过来找沈白露玩,还差点踩到一颗金珠摔倒了。也就是沈玉英细心,没把这些全扔了,而是觉得可以留个纪念,于是全收在了箱子里面,这些珠子才能够幸存下来。看出了沈玉英表情中透露的想法,沈白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个时候不是还小吗?不懂事,还多亏了婆婆。”
“只是没想到,随手盘的珠子竞然还真的成功了。不过这里的灵气也太少了吧,真的会起到作用吗?”
沈白露看着箱子里的那些珠子,以及每颗珠子上少得可怜的灵气,不由得咂舌。
沈玉英倒是没对此说些什么,而是提起了另一个话题。刚刚在院子里,她不好当着其他人的面直接问。在这处只有沈白露和她的卧室里,倒是没有这个顾虑了。她不解地问:“如果这些真的是灵珠的话,灵珠里蕴藏的应该是你身上溢散的灵气。”
“可是既然这样,你直接把灵气输给鬼婴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通过灵珠中转,折腾这么一遭呢?”
这是沈玉英最开始就想问的问题,已经困扰她很久。沈白露想了想,整理着语言:“关于这一点,其实我最开始也想过。”“但那个时候,我有一种直觉,我不能直接把灵气输给鬼婴,主要有两个原因。”
“第一,鬼婴太脆弱了,他承受不住我的灵气的冲击。”“就好像有整个大海那么多的水,在没有滴管的情况下,想用水瓢从中舀出一滴来,实在是太过困难,我对灵力的操控还没有精细到这个程度。”“第二,鬼婴不配。不是,也不是鬼婴不配。“沈白露努力寻找着合适的词语形容,“这么说吧,鬼婴体内的阴气过于低劣,没办法承受过高品质的灵气。”她说的还是有点含糊,但沈玉英却奇妙地理解了。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