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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从秦瞻手里拿过鞋子,拍了拍鞋子上的灰,然后穿上。她笑着说:“幸亏你帮我找到了鞋,不然我可能要一直光着脚了。”随后,她又从秦母手中接过那块布料:“只可惜眼下手边没针线,要不然我撕坏的裤脚也能缝好了。”

秦瞻看着江夏,脸上终于洋溢出失而复得的笑。爹娘都跟他说江夏要是真被埋在房子下,存活的概率很低。而他又在卧房的地方找到她的鞋,这代表江夏大概率就被埋在废墟之下。爹说等余震过去,带着村民去挖她的尸体,娘说她大概率活不成,让他节哀,接受现实。

可下一秒,江夏便重新出现在他面前,这对他来说可不就是失而复得嘛。像是情难自已,又像是害怕,秦瞻再次伸手抱住了江夏。“可以让我多抱你一会儿吗?”

抱住她的时候,他轻声对她说。

被突然抱住的江夏,身体又是一僵。

原本想着让他抱一下就好了,可等她听到这句请求的话,她又不忍心心拒绝他。

他可能是真的吓到了,以为她被埋进废墟,活不成吧,她心想。秦瞻抱了很久,才不舍地松开,好像只有拥抱她,感受到她的体温、她的气息,他才不会觉得眼前的她是假的。

拥抱过后,江夏才注意到周围有不少人,她白皙的脸不由红起来。然后她垂下眼,含羞地问:“你的头怎么回事?”“找你的时候突然发生余震,被倒下来的房梁砸的。"秦瞻如实回答。“伤得严不严重?还痛不痛?"她问。

秦瞻摇摇头,然后握紧她的手,不肯松开。就这样,大家在打谷场等到临近中午,众人的肚子开始饿得咕咕叫。几位村干部眼看着就这样干等也不是事,便组织几位年轻力壮的村民,回村找食物和烧火的器具。

“大家都回去找找翻翻,看能不能在房子底下找到米或面,如果有没砸坏的锅或者碗,也都拿来打谷场。”

“但要是碰见余震,就丢下东西赶紧往空地跑,总之安全第一。”村长站在高处,冲大家喊道。

随后,一行十几个人浩浩荡荡地回了村。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十几位村民手上都提着不少东西回来,看着收获颇丰的样子。

众人将东西放在一起,村长清点了一下,总共找到三袋米两袋面,三口完整的锅,还有一些菜籽油和盐,以及不少碗。碗或多或少都有些缺口,但没破,就能凑合着用,毕竞现在这情况,能吃上饭已经算不错了。

农村人大多动手能力强,能盖房子垒鸡窝,垒个简易的灶自然也不在话下。于是,大家分工合作,女人去河边洗碗、刷锅、淘米、和面。男人回村找砖头垒灶。

半个小时后,一锅粥、一锅疙瘩汤和一锅面条煮了出来。碗的数量不够,大家能凑合就凑合,碗不够,那就两人共用一个碗,江夏和秦瞻就是共用一个碗。

虽然他也饿,但他还是强忍着饿,让江夏先吃。江夏快速吃完,又去给他盛了一碗圪塔汤。等大家吃完饭,有力气了,村干部又组织大家一起在打谷场搭棚睡觉。搭棚的工具就是些砖块、木板、茅草。

待天黑前,家家户户都搭起了简易的小棚子,勉强够一家人挤在一起睡觉。晚上江夏和秦家人挤在一块睡觉,她睡在最边上,秦瞻则靠在她旁边睡。躺在并不舒适的木板上,还是四个人一起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外加今天发生的事实在过于惊心动魄。

她睁着眼,始终都睡不着。

秦父秦母倒是睡得很快,基本沾床就睡,很快小棚内便传来秦父秦母此起彼伏的鼾声。

听着这响彻整个棚子的鼾声,江夏觉得她估计更难入睡了。秦瞻却像是丝毫不受影响,又或许是实在过于劳累,没多久身旁的人也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就这样,盯着黑夜发呆到凌晨,她终于扛不住困意,迷迷糊糊地睡去,可睡眠依旧很浅,外界有一点响动就会惊醒。不知到了几点,睡梦中她听到耳边传来几声呓语。她再次惊醒,耳边的呓语却突然停止了。

等了几秒,呓语声也没再出现。

周围的声音,只剩秦家二老熟睡的鼾声。

她正打算闭眼重新睡觉时,秦瞻的声音清楚地传来。原来是他在说梦话。

江夏微微挪动身子,转头看向他,

紧急搭出的棚子,封闭性不是很好,她头顶这正好就空了一块,皎洁的月光透过几指宽的缝隙洒下,恰巧落在他的身上。秦瞻像是身处梦魇之中,眉头紧蹙,脸上的神情悲伤又痛苦,嘴唇微启,声音低低地念出她的名字。

“江夏,江夏……

她心想,他不会是真的被白天的地震给吓到了吧。随后她竞还看到,从他眼角处滑落一道泪水。他哭了。

江夏回想起白天,她在打谷场找到秦瞻时,他的脸上好像同样挂着泪痕。只是那时候,周边有不少人,她就没细问。看他这副痛苦的模样,此刻他身处的梦境大概令他悲痛又害怕。她动作很轻地坐起身,伸手轻轻推了推他的肩,小声地唤他的名字。“秦瞻,秦瞻…

没一会儿,秦瞻被她推醒。

他猛然睁开眼。

有种强行被人从噩梦中拽离的错觉。

眼角处有一股凉意,他下意识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