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又放下了(2 / 2)

问,“最近可有跟着江迟安?”

“一直跟着,昨日小公子陪着那女子去了趟清灵山,好像是去求符保安胎的。”

苍许接着说,“那女子的肚子微微隆起,看起来已有三个月。”

......

江迟序许久没说话,久到苍许以为他没什么事要吩咐了。

“继续跟着,不要轻举妄动。”

*

苏幼仪才整理好仪容,要往水榭那边去,就听见有人唤她。

江迟安?他怎么来了,平日里他是不爱参加这些宴会的。

“迟安,你怎么来了?”苏幼仪看着几乎是扑过来的江迟安,往后退了两步。

这是公主府里,外面全是贵女,她与迟安虽有婚约,却还没有公之于众,目前还是规矩一些好。

“怎么,不欢迎我?”

“怎么会。”

“我就来看看你,一会就走了。”说着,江迟安微微弯下腰与她平视。

“怎么了?你怎么哭过?”

“谁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

苏幼仪眼神躲闪。

“怎么跟我还不说实话?”江迟安伸出手刮了一下她的脸颊。

“就,就郡主和于楹她们,拿我的身世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都怪我出风头。”苏幼仪浅浅笑着看他。

“我已经没事了。”

江迟安站直了身子,随手逮住了一片飘落的树叶,漫不经心道,“这些人啊,整日里就是闲得慌。幼仪,今后少理她们。”

“管不住她们的嘴,咱们不听就好了,实在不行,你和我娘说,她肯定帮你。”江迟安想起自己也曾被夫子念叨过,但是他都当做耳旁风,夫子也无可奈何。

女人之间鸡毛蒜皮的小事情,更没必要烦扰。

“嗯。”苏幼仪微微垂着头。

“好啦好啦,别烦了,你看,我今日专门来看你,你还不开心吗?”他看着苏幼仪的眼睛,“乖,开心点。”

“嗯,我不烦了,迟安,我得快些去宴上,你回去的时候小心些。”苏幼仪被他哄了哄,心情确实变好了一些。

虽然江迟安的解决办法几乎等于没有解决办法,但是苏幼仪觉得,这是自己的事情,本就不该烦扰别人的。

“哎,等等。”江迟安叫住了她。

然后从袖子里取出一枚平安符递给苏幼仪,“这个拿着,这些日子出门多,我专门为你求的。”

苏幼仪看着那枚平安符,心里暖融融的,没等她接过来,江迟安已经拽住她的手,把平安符放到她手心里。

“谢谢你,迟安。”

“和我还说什么谢谢?这么客气做什么?”江迟安握着她的手,把那枚平安符牢牢禁锢在她手心。

他看着苏幼仪,认真道:“母亲把婚期定在腊月,实在是太晚了些。”

他忽然说起婚事,苏幼仪有些害羞,她红了脸道:“得多些时间准备呢。”

“哪有那么多东西要准备,时间太晚了。”

“你自然不操心,可这些日子王妃忙得团团转,你要是有时间,也回府帮帮忙。”

苏幼仪嗔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这半年来,江迟安实在是太忙了。

“有母亲帮我,我哪里用操心。”江迟安又道,“幼仪,我去求母亲,把我们的婚期提前些吧。”

“啊?”

“就这么定了,过几天我就去求母亲,把日子定在夏天。”江迟安不容她犹豫,已经决定好了这件事。

“夏天也太早了。”虽然苏幼仪也想早些嫁给江迟安,但是定好的日子再改,会不会给王妃添麻烦?

隐隐的担忧已经压过了心头的欣喜。

苏幼仪还在算着时间是否合适,婚服是否能赶制完。

提前婚期不单单是把日子改一下这么简单的事,其中繁琐的流程还需仔细规划。

还没等她想明白,江迟安已经没了踪影。

这人来无影去无踪的,实在难以捉摸,苏幼仪摇摇头,再次拿出镜子来看了看妆容。

这镜子真精致啊,菱花型,背面是一枝海棠,每一笔线条都极富韵律,此时若是来一阵风,恐怕这海棠便要翩翩起舞了。

兄长怎么会有这样一面小铜镜?

难道说江迟序已经有了心仪女子?所以才会身边出现这些女子用的小玩意。

苏幼仪有些震惊,江迟序看起来冷冰冰的模样,实在难想象出他与女子相处起来是什么样子。

恐怕要把人吓哭吧......

站在那神游许久,苏幼仪才回过神来想起正事,她甩了甩脑袋,快步往水榭走去。

才走到游廊,人渐渐多起来,她忽然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一身淡绿色衣裳,长发垂在身后,零星点缀着几支玉簪,正左右张望。

“知春!我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