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你的血,血族放出的毒素中有致幻的成分。那种事情不是水到渠成的么?”
“滚。”
他收到蔚秀的简短答复。
谢兰里:“我担心哪天我的肚子莫名其妙地大起来,我和我母亲都不知道它妈是谁,你就忍心看我被母亲逐出家门、被街坊邻居骂荡夫吗?”蔚秀烦不胜烦:“打掉不就行了吗?你又是清清白白的一条好汉。”谢兰里明显变得不高兴了:“孩子是说打掉就打掉的吗?它身上不也流着你的血?”
“不是,什么时候就流着我的血了。”
谢兰里的神奇脑回路打败了蔚秀。
她急得张牙舞爪:“你有病啊,就算真的生了,你生出个小怪物,我是不会养的。”
谢兰里挎着脸:“你是它妈,你怎么能说它是怪物。”“我还说它爹是大怪物呢。怎么着?”
“蔚秀!"谢兰里拔高声音。
“你看,又急。”
蔚秀硬气了一回。
谢兰里被她怼得哑口无言。
痛痛快快地吵了一架,蔚秀给了自己不轻不重地一巴掌。根本没什么孩子,她的思路都被谢兰里带歪了。两个人相安无事地坐了一刻钟,老鼠逃跑的声音减弱,藏书馆的空气清新许多。
蔚秀卸下一身防备,瘫软在书架边。
“待会不会有比你更大的怪物来吃我们吧?”谢兰里抱着双膝:“我死之前也不要当饿死鬼。”蔚秀捂住脖子。
“啃书架去。”
他斜眼看她,“你打得过我吗?”
“在怪物来之前,我把你吃了。连死,我也是个饱死鬼。”谢兰里嬉皮笑脸的,看得蔚秀一股无名火。“那万一真的做过,……那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她能伸能缩,蔚秀憋着气,低下骄傲的头颅。
谢兰里说:“不需要负心女,我一个人也能养大它。”蔚秀:“一个人养孩子很累的。我帮你。我家里有钱有人,都能帮你养。”“什么人啊,怕不是孩子妈养的小三。”
但是谢兰里认可了孩子妈。
“那过来点呀,脖子伸过来。”
蔚秀靠近他,她不情愿地捞起脖颈的黑发。谢兰里的唇瓣印在脖颈,蔚秀咬着下唇,藏书馆阴暗的环境让她身体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哪里都很敏感。
她忐忑地等待尖牙刺破皮肉带来的疼痛。
今天的谢兰里没有急着张嘴,单单地吻在她肌肤上。他心思多变,瞧着蔚秀胆小如鼠的样子,在她脖颈那象征性的咬一下。蔚秀提前叫起来:″嘶……痛痛痛好痛啊好痛……“我还没咬破,你叫什么。算了,我不饿”谢兰里抬起头,他的话还没有说完。
蔚秀余光瞥见一楼楼梯处,有个人影。
……小心\!”
血液溅到蔚秀脸侧,谢兰里错开身体的下一刻瞳孔紧缩,弯曲朝上的镰刀尖刺破了他的肩膀。
海上雪夜见过的海妖提着镰刀,沉默地站在楼梯口,距离他们还有一定距离。
袍的镰刀满是鲜血。来的路上,他杀了很多怪物。蔚秀瞪大眼睛,她抱住浑身是血的谢兰里,掌心拢住的血液全从指缝滑下去了。
谢兰里还有意识,唇缝溢出血液,他用手背擦了擦,异常平静地冷着双眸。“你先走,吸血鬼死不了。”
蔚秀极快地盯了他一眼。
她推开身上谢兰里,转身就跑。
谢兰里顺势踢上厚重书架,书架受力,对准海妖头顶倒塌。蔚秀获得了片刻喘息时间,她噔噔噔跑到负三层。书架横七竖八地倒在地面,蔚秀手脚冰凉,找了个夹角,钻进去。她抱着双腿,躲在夹角的阴翳中。
海妖下楼了。
他走路没有声音,那盏煤油灯歪歪斜斜地倒在地面,袍跨过它时步伐微顿,点地的刀尖转动,将煤油灯扶正。
灯光照亮蔚秀脚前一小块圆形区域,黄色的弧形停在她的大衣前。蔚秀忙把衣服提起来,接成一团,塞进怀里。海妖笔直修长的小腿路过倾斜的书架,蔚秀摁住乱跳的心脏。袍走过了书架,身影消失了。
没被发现。蔚秀拍拍心脏。
煤油灯的油快没了,灯光变暗。
蔚秀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藏书馆一点声音都没有,二楼的谢兰里不知道是死是活。只差一点点,海妖的镰刀就穿破他的胸膛。蔚秀竖起耳朵听,没有声音。
应该是走了吧。
她小心翼翼地爬出书架,站直身体,向前走,一步跨出去,撞到一堵坚硬的胸膛。
蔚秀一屁股坐了回去。
“别杀我…”她声音很弱。昨天她没在海妖身上感受到杀意,今日他满身杀伐之气,蔚秀的小命时刻悬在那把镰刀刀刃上。[昨天是你想杀我。]
蔚秀听见袍的声音。
“……昨天不是您先动手的吗?”
她低着头,嗓音细弱,露出的一截脖颈有红痕。她脖子也细,镰刀轻易地就能割断它。
海妖审视着新来的人类信徒。
她和那些居民一样,一样地坏,想杀了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遭到残忍的背叛之后,他有理由苛刻地对待袍的信徒。但他只有一个信徒,亲手点燃灯塔的人,是袍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