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上方看蔚秀。“列车一共十二个名额,你那边应该还没有满人吧。加我一个算多吗?”“什么规则?"蔚秀没有回答他的第二个问题。“雪淞镇的工资制度。我拼死拼活当上了高级警官,一个月工资才三千出头。而且我们每天都必须接这些破烂死人的电话,在一个连往地上丢垃圾都犯法的小镇,你知道警察局有多忙吗?”
怪物们一味地学习人类的生活方式,但没有经过教化的它们永远不懂人类定下法律的本意。
值得一提的是,镇长没有把出轨写入法律。因为它也养小三。<1
“这有什么的。”
蔚秀认为伏应的性格有点偏激。
她干的活比这累得多,别说工资才两千出头。痛苦的回忆再次重伤蔚秀。
打工人感受到了愤怒。
她表示不理解伏应的选择,公务员可是铁饭碗。“雪淞镇白天多长时间?雪淞镇一共才多大?你一天能干几个小时啊,通勤几分钟?这都受不了闹着要杀人,你简直身在福中不知福。“我马上报警,把你送进监狱吃牢饭。”
她拿出手机,切换联系人页面。
伏应冷笑。
“那是冬天。你知道夏天的时候,雪淞镇白昼最长多少个小时吗?”“二十一个小时。“他冷冷地说。“为这个杀人,有什么不对吗?”纵使是牛马蔚秀,她也沉默了。
“是该杀。”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愣愣地望着他,关闭手机页面。“恭喜你摆脱牛马身份,重获新生。”
相似的经历让她看伏应的眼神带了些惺惺相惜。在公司的无数个日夜,蔚秀都想抗一把机关枪,把整栋楼里的人全杀光。惺惺相惜是一码事,伏应会不会再次威胁她的生命是另一码事。蔚秀望向他腰部,“把你手铐给我。”
她摸到了,他腰上挂了一副手铐,藏在宽长的黑衣服下。“我要确保你对我绝对安全,否则我没办法和你共处一室。”伏应摘下腰间的手铐。
他的手腕往手铐边缘一撞,将自己双手铐起来。蔚秀抬高枪口,抵着他喉咙,她空出来的手在伏应腰下摸索,摸到了钥匙。就算拿到了钥匙,蔚秀依旧无法保证手铐的质量。缪尔用尾巴解开过手铐。
雪淞镇怪物都是诡计多端的。
珠珠从蔚秀身上跳下来,它挥舞触手,把威胁性降低的伏应撵到了墙角。身在屋檐下的伏应失去了上次见面的气焰,他低着头,任由长满触手的怪物作威作福。
蔚秀坐在床边,工作人员带来的玫瑰花瓣洒满被褥,空气中泛起淡香。她倒了杯红酒,酒的质量不错,一口下去唇齿留香。珠珠来凑热闹,它借着蔚秀的手喝了一口。猫走路不稳,倒头,睡了。1
蔚秀给它擦干净嘴上的酒水,把一杯倒的怪物塞进被窝。她顺带给伏应倒了杯酒。
伏应侧目,深邃的眼眸蒙着一层绚丽的光。他没办法喝。
“低头。它怎么喝的,你也可以。”
坐在床上的蔚秀扬扬手腕,几滴酒溅在她手指上。伏应抬步走近她,他弯腰,低下头颅。
他张开唇瓣,含住酒杯边缘。
蔚秀喂人喝酒的手法虽然不算熟练,但也算是稀巴烂。她完全是把苦涩的红酒灌进来他的喉咙。
一点儿怜惜都没有。
换了副钢铁打造的身体后,伏应很少主动去吃人类的事物。酒顺着食道滑下,他的味觉没有得到满足,反而被蔚秀粗暴的手法灌得禁不住咳嗽。
他脸颊升起淡粉色,在灯光下不明显。
“警察把你家封了,你无处可去啦?”
蔚秀脱了鞋,盘腿坐着。她手撑下巴,欣赏着警官的狼狈。他抬起手腕,借助长袖擦去唇瓣上的酒渍,安静地点头。“好可怜。”
“我可以收留你几天,让你躲过警方的追捕。你放心,我才不是想要你给我干苦力,也没有想让你帮我抢票,更没有想让你一天二十四小时保护我什么的。我就是觉得你上份工作钱又少、干得又多,心疼你而已。”蔚秀笑嘻嘻地说。
她当然是看上了他身体强健,能干苦力,能帮她抢票,能二十四小时保护她。
家里那只恶魔干的家务活挺多的。
尽管蔚秀丝毫没有想要替缪尔分担的想法,但不得不说,她还是挺心疼缪尔的。
毕竟是白送的劳动力。
但是她已经过得够累了,当然不能自讨苦吃。缪尔愿意做,就让他做。
不过她可以给他找个帮手。
伏应看穿她的想法。
曾经打工人变成了资本家,在压榨另一个打工人。“苦力、抢票和保镖,我都能做。工资多少?"他问眼前的资本家。蔚秀悠闲地盯着亡命之徒俊秀的脸庞。“我还得赔这只猫伤人的费用,囊中羞涩,给不了你什么。最多包吃包住。”伏应颔首。他又一次变成了被压榨的牛马。“可以。”
床上丢下来一床被子,今夜他睡墙角。
蔚秀在天黑前,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听见她柔声细语地哄电话那边的人,伏应猜测,蔚秀家里真的有个男人。“你一个人吗?我现在过来找你。"电话那头的人说。“不用。我这里还有个人。”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