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 / 4)

子,永宁去孔府登门道歉时,又当众说自己诚心求学,还被陈贵妃拘着,不得不埋头苦学,没空来她府上惺惺作态。

而且这一世,她也不会再傻傻地继续做那面屏风,在宫宴上出丑,成为永宁美名的垫脚石。

她让底下的人继续搜罗玉石迷惑永宁,让永宁以为她还会做那面屏风,但她已经决心换一个物件,只不过要换成什么,她还没想好。

“殿下,这只簪子怎么样?”春桃说着,从妆奁里挑出一只外翻进贡来的宝石簪子。

这簪子通体银白,顶上镶嵌着一颗和鸽子蛋差不多大的深蓝宝石,做成孔雀羽毛的形状,极为难得,色泽艳丽,要是气度不够,还压不住。

“嗯。”容钰轻轻颔首。

她今日穿了湖蓝的袄裙,这样颜色极其难配,稍有不注意就会显得老气,但这身衣服在容钰身上却合适无比,纤腰腿长,雍容华贵,再配上那只簪子,更加让人觉得她光彩照人,不敢直视。

恰巧今日休沐,不用上课,许怀鹤也不用来府上授课,她就准备出门,去京城最大的奇珍阁逛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物件。

收拾妥当,容钰穿好府中绣娘新做的上等羊绒夹袄,外面套了披风,踩着脚凳上了马车,前往了京城最繁华最热闹的街道。

就在她的马车刚刚离开公主府时,正在路边玩耍的小童猛地站起身,跑向另一条街道上的卖米铺子,迅速把自己得到的消息竹筒倒豆子一样说完。

卖米的掌柜皱眉:“你确定国师和昭华公主未有任何私交?今日昭华公主出门,也不是去见国师的?”

小童连连点头,拍着胸脯保证自己得来的消息绝对不会错,但卖米的掌柜想了想,还是不太放心,让伙计先把铺子看着,自己换了件长灰袄,急匆匆地出去了。

掌柜去的方向和容钰的马车前行的方向完全一致,这里市廛云集,人来人往,平民百姓在这里叫卖货物,王公贵族也来这里玩乐,马匹和驴骡踢着蹶子,时间一长,道路必定脏污。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有官员提议在商铺边开了一条小沟渠,污水便从这里流出去,一直汇集到河岸边,偷入滔滔长河中,隐没不见。

此刻闻锐达就站在河岸边的酒楼上,他长身靠在窗户边,沉眉朝下一看,眼中多了几分讽刺的笑。

京城是天子脚下,表面上花团锦簇,繁华至极,但在天子看不到的地方,依旧藏污纳垢,臭不可闻。

河岸边是大多数平民的居所,他们无力在城中购置房屋,只能忍着臭味在这里居住,走河运来的商贩们也在此落脚,人口极杂,查案的难度很高。

就在前日,这里发生了一起命案。

死者是一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子,他进京求取功名,但未能考中,就选了抄书的谋生,继续读书,没有娶妻,更没有什么仇怨,唯一说的上奇怪的,就是他不日前去药房买了一大捧朱砂。

朱砂是有毒的,但这名男子却并不死于中毒,而是被人抹了脖子丢在了河里,因为他没有什么亲友,直到尸体从河中漂浮起来,被走商看到报了官,这才被发现。

像这样的平民百姓命案不知道有多少,大多数都是在宗卷当中草草记一笔死者何人,死于何时,根本不会细查,没有官员把这些人的命当一回事。

在那些人眼中,这些普通人不过就是一只蝼蚁,一把杂草而已,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关系?

这次的案子会被提起,还特意让刑部的人来查,不过就是因为皇帝寿辰将近,有外邦使者来朝,而这人死状凄惨,引得周围人议论纷纷,他们担心有损大国颜面,这才让刑部先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安抚人心。

这个案子完全算得上是烫手山芋,时间紧,线索少,若是查出来,和那些高官子弟高门世家有牵连要怎么办?真正的凶手是不可能认罪的,多半就是推个仆役出来顶罪罢了。

要是没查出来,那就更难说,这顶官帽还戴不戴的稳都是个问题。

刑部得到指示之后就犯了愁,商量来商量去,最后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了刚进刑部不久,没什么根基也没什么靠山,最近还得罪了陈贵妃娘娘的闻锐达。

官场当中人人都会看眼色,见他得罪了正受宠的贵妃,当然巴不得赶紧给他穿小鞋,把他当踏板往上踩,在贵妃那边得个脸。

就连他的同门师兄弟都笑着摇头,劝告他说:“你呀,迟早栽在你这张嘴上,既然已经入朝为官,多少懂点人情世故吧,话别说太绝,也别把人得罪狠了。”

闻锐达不以为意,要是人人都不敢说真话,同流合污,官场会变成什么样子?这个王朝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这样想着,忍不住冷嗤了一声,正准备收回视线,开始干活查案,目光就停住了。

路面上的那辆马车极尽奢侈,就连车帘都是上好的绸缎,上面绣着繁复的花纹,被一只纤纤细手掀开,有位女子施施然从车上走下来。

她穿着蓝色的袄裙,动作优雅,由旁边的侍女扶着踩在地面上,不经意转头间,整条街道的吵闹声都停止了一瞬,见到她的人无一不为她的美貌所震撼。

就连闻锐达自己也敏锐地察觉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