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订版第二十卷 宛若天堂 第二章 破碎星辰(5 / 6)

星之海洋 charlesp 10337 字 2017-01-02

至今已在星界军中服役十七年了。因为新型号不断推出,这架最老型号的MG由于缺乏维护已步履蹒跚,不敢如其他新型号MG般借助山势跳跃飞奔着向强攻中的讨伐军反击,只是老老实实地顶着一顶伪装迷彩帐篷躲在山窝里当个固定炮台,还一直不敢动手。在星界军最危机的那一刻,甄晨星呼唤全军拼死抵抗的喊声已几乎嘶哑了,这架MG的驾驶员听到主帅的嘶哑声音,终于下定了决心,在第五次看见那艘被防空炮火轰得龇牙咧嘴但依然坚挺的现代级掠过时,站起身来向那艘现代级开了一炮。

尽管是老式MG,其主炮的威力亦是相当之强的,起初的设计目标就是一炮能击坠普通护卫舰。虽然对现代级的高强度装甲来说多半无用,但这艘现代级已伤痕累累,说不定能够奏效呢?驾驶员在甄晨星的厉声呼喊中按下了发炮按钮,却遭遇了最坏的事:主炮卡壳了,这架缺乏维护的MG终究没能抓住这一瞬之机。

脱离了隐蔽所的九五二七号星界军MG立即被那艘现代级上的一名火控士发现了。尽管此时的九五二七号MG失去了主力武器,几乎不具备任何威胁,然而在混乱的战况中,火控士却做出了不理智的判断,鬼使神差地要求战舰转向三十度,给侧炮提供足够的开火角度,以便消灭这架竟敢螳臂当车的破MG。现代级的身躯很笨重,尽管是以低速在低空巡航,转弯半径亦相当之大,全靠那身厚皮才能抵挡住来自四面八方的暗箭投枪而纵横不坠,这次无谓的转向攻击动作使得现代级在MG的射界中以几乎停滞的速度悬停盘桓了十秒钟之久!在这个危急关头,九五二七号MG的驾驶员毫无意识地发动了正面的十六挺机炮,向现代级发起了无谓的垂死反扑。飞扑而去的密苏里弹却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那艘现代级的已被地面炮火击中多次的指挥舱一侧复合装甲模块竟然被MG发射的区区三千发量产型密苏里弹掀翻了,约有两百发子弹窜进了指挥舱!

三〇九八年三月十九日十六时五十三分,讨伐军主帅郭英雄所在的“神户”号现代级巨舰被击坠!

神户号现代级巨舰坠毁后,坊间传说身负重伤的郭英雄曾与戴江南有过几分钟的对话,在对话中推心置腹地说了自己对时下局势的看法、自己身不由己的困境和请求其照顾家人云云。这个传闻的最初起源大概是日后戴江南一直尽心照顾郭的家人的举措,但军史家们都认为:且不论从那些对话的语气和堪称naive的政治观点上看基本可以认定是无聊的大学生们捏造的,就是从技术角度分析——在当时的情况下,神户号坠毁的过程不超过一分钟,上面的成员铁定是立即全数死亡,不可能还有以垂死之躯与外界联系的时间和手段。尤其是被九五二七号MG打穿的指挥舱,内部可谓惨不忍睹,包括郭英雄在内的多人都被打得支离破碎,他们应该在坠落之初中就已死去了。

然而这个谣言终究没有得到在世的另一方当事人戴江南的证实或否认,因此无论军史家们怎样考证亦一直流传了下去。关于当时情景的诸多传言被证实的只有一件:戴江南在得知神户号坠毁后,曾轻声吟唱了一曲江南小曲《五十年人间》,当他反复吟唱到其中“尘归尘,土归土”二句时,声音凄厉高亢,闻者竟莫不泪流满面。

神户号坠毁后,讨伐军一时间乱做一团,纷纷自动中止了攻击升回安全轨道。本菲卡好容易收拢军队时,地面的星界军已紧急修复了一些受损要塞,弹药的补充也跟上了,适才即将得手的良机已经错过,而戴江南的第三舰队已开了过来。本菲卡果断决定暂时放弃亚当斯攻势,转身全力对付第三舰队。然而第三舰队开近后,本菲卡几乎背过了气去——那上千艘的“战舰”群果然大多是西贝货,尽是一些毫无武力的民用客货船只!他好容易缓过气后,立即厉声对通信屏幕上的戴江南呼喊道:“卑鄙的家伙,快出来受死!”

戴江南冷冷地回答道:“兵不厌诈,上学时老师没教你?”

“郭就是太相信你,结果他死了!卑鄙的家伙,我们正面对战的话,你绝对会被打得落花流水!”

戴江南沉默了一会,说:“可能性很小,你可以试试。”

“你还挺狂!”本菲卡愤愤地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大吼道:“从你的伪目标里出来,我们大战一场!”

“郭不是笨人,你终究会明白这一点。”戴江南缓缓地说:“你现在不明白,那我让你明白好了。”

从假目标群里脱离出来后的第三舰队规模比预想的大,足足有一百六十多艘战舰,显然是合并了陈香妲的舰队和地球自卫军的战舰,但数量依然比此时本菲卡统领的讨伐军少得多。如果不是拉这么大一堆假目标来助阵,也许郭英雄会选择先与他决战,那就不会死在亚当斯上了罢?愤怒的本菲卡疯狂地发动了进攻,然而整个舰队只有他一人仍有高亢的战斗意志,多数人都为了主帅的陨落而沮丧伤心,据说甚至有火控士放弃了手中的操作大声痛哭出“主帅都死了,我们还在这里打什么!”一类动摇军心的话,但此时本菲卡已没有精力花在派遣宪兵阻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