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里亚几个军事重镇的笔直路线,集结点也改了。
陈琪所说的没有问题,现在看来大有问题。她的G式魔眼连续运作了十几天,能量消耗太大,燃料电池组也出现了故障,能量补给进度严重滞后,一时难以补回正常水准,整个一天都没有使用,结果我们攻打两个只有二十来人的费里亚哨所,费了比往日多两倍的力气,还伤了三人。直到此时,一中队的人才意识到,大家太依靠陈琪这个人肉雷达了。
之后的三天,任务进行得愈发困难。陈琪只敢不定时地开一回G式魔眼,完全无法起到前十多天的那种无缝隙预警效果,结果有一次差点给一队发现了我们踪迹的龙骨兵冲到队伍中来。在大胖的指挥下,我们好歹维持了队形,在最后一个龙骨兵冲到我们面前十米时将它们全部击毙。这一仗打下来,大家全都筋疲力尽。陈琪也再说不出什么可激励人心的话了。遭遇这种激战居然没有死人,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连我都深觉庆幸。
好容易扎下了营地,我带着(表面形式是“跟着”)大胖四处巡视了一圈,检查保卫措施是否合适,足足花了个把小时才完善。检查完毕,大胖便回去睡觉了。我信步返回时,在小溪边遇到了松田静,她正在洗衣服,见我走过,脚步有些虚浮地站起来向我行礼。我随口说:“还不睡?你得多休息休息才行。”
松田静轻快地说:“帮大胖他们洗两件衣服,很快就完了。一路多蒙他们关照,这也是我仅能为他们做的事了。”
“早点休息,早点休息。”我随口吩咐着往前走,却听她轻声地说:“一定要幸福地活下去啊。”
这句话主宾不分,对象不明,含义混糊。说得那么小声,更象是自言自语。我知道她心里正五味杂陈,翻腾难言,也实在不知该不该接她的话,只得当作没听见,转身加快脚步离开了。一路走回,见除了执勤哨兵外,大家都已沉入了梦乡,才悄悄溜入了陈琪的帐篷。刚一进去,她便紧紧地搂住了我,轻声说:“你可知道在黑暗里等待人的滋味?”
“诶,最好还是打开魔眼看看,别抱错了对象。”
“除了你,还有谁敢跑过来?”陈琪噗哧一声笑,整个人都缩到了我怀里。我借着透过帐幕的微弱星光看到她****的身躯,心中一动,又犹豫道:“不太好吧?”
“你倒是什么时候怕过这些?”陈琪重重地捏了我的鼻子一把。
做爱竟然做到费里亚人的主星上来了——虽称不上伟大,但鬼子军任务紧张,管理严格,我们很有可能是干这种事的人类第一对。时机场合虽然大不对劲,却更添了些刺激感。我紧抱着她,竭力不发出一点声响,生恐惊动了哨兵,就在耳鬓厮磨的细细喘息声间两次登上了高峰。终于她紧绷的身子软了下来,长长地出了口气,说:“就是现在死,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我有些扫兴,说:“尽爱说这种瞎话?我不爱听。”
陈琪摇摇头说:“我所遗憾的,只是此时不能与你共赏尼布楚的星光罢了。仔细想想,人生都走到了这一步,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不要胡说,回去后换好原来的眼睛,我们还有的是时间。我带你到朝日号的甲板上,在宇宙真空中看黑暗世界,那种壮阔感才是难寻的呢。”
“真的吗?我很期待。只是,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平安返回?”
这回我却没再指责她胡言乱语。沉默了一会,我躺回了她身边,说:“我很担心,有不好的预感。但我一定会护你周全的。”
我们第二天的行军路线开始与南路军重叠,他们比我们早二十个小时左右。然而,就在我们进入重叠区域的第一个河谷“火溪河”时,看到了一幕惨绝人寰的景象。乱石间、沙滩上、树梢尖,到处都是G式战士残破的躯体残肢。火溪河谷长达一公里的范围内散落的全是这类东西,在赤道的高温下已经开始散发出恶臭,引来了大量类似蚊虫的生物叮咬。我们不是没经历过杀场的青头,但看着这幕景象仍然忍不住呕吐。当看到两具被剥皮之后用刻意缠绕的人体肠子吊起来的尸体之后,几个女兵甚至当众昏倒了。
我好半天才稳定下了情绪,对陈琪和大胖说:“这是示威,赤裸裸的示威,他们在前面等着我们。”
大胖质问:“难道我们停止前进?南路军为什么全军覆没,我们还不得要领,难道放弃北路军?”
“你们要问我的话,恐怕会吓着,我说出的东西没有任何依据,但我认为是事实。”我紧盯着他俩说:“北路军也完蛋了,现在只有我们硕果仅存。敌人从六六年就掌握着监听我方通讯信息的技能,不知为什么近半年来几乎没有使用。我们都大意了,没有采用频繁变换密码的方式。密码还是五年前的特种部队通用密码吧?敌人已经了解了我们的全部动向。”
“我不敢相信。”陈琪喃喃地说。
“我相信。”大胖的脸色沉重了起来:“黄而是个制造奇迹的家伙,同时还是个超级乌鸦嘴。这种事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