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一派热闹景象。宴席上男宾与女眷分席而坐,陆朝朝与另外几位公主坐在一处,正在皇帝手边。今日夜宴,章安澜与谢妄俱在。
此情此景,让陆朝朝不免想到几个月前的事,不禁心生感慨,便多饮了两杯。她们饮的酒一向是性温的果子酒,几杯下肚也不会有甚醉意,不过今日陆朝朝感觉这酒似乎更醉人了些,她竞觉出几分头晕。她扶住额角,目光恰好看向谢妄。
谢妄亦在看她,见她望向自己的眼神微醺,与平时不同,她微醺时的眼神好像满含情意似的,看得谢妄心头一跳,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陆朝朝头也晕,脸色也热,有些不舒服,并未多想,以为是自己不胜酒力,便唤来风荷陪自己离席散散心。陆皎月见状,唇角一勾,好戏开场了。她低头与婢女耳语几句,交代了一番。
陆朝朝离席的事,谢妄和章安澜都注意到了。未几,一名宫婢向章安澜传话:“章大人,我们殿下说,有些话同您说,请您一叙。”章安澜一怔,心跳有些加速,她特意寻自己出去,要说什么?他不自觉看了眼谢妄。
谢妄注意到他的视线,亦看过来,只见片刻之后他起身离席。谢妄眉头皱得更深,他们二人一前一后离席,莫非……他想罢,也借口不胜酒力暂时离席,追寻章安澜而去。陆朝朝原本带着风荷和水月二人,走了几步愈发觉得头晕得厉害,便寻了一处假山石坐下休息。她扯了扯领口,喃喃道:“怎么今夜如此闷热……口也渴得厉害:“水,我要喝水。"她道。水月闻言,道:“奴婢去给殿下找水来。”风荷仍陪着她,水月还未回来,倒是先等到了章安澜。风荷见他出现,不由拧眉,行了个礼:“奴婢见过章大人。”章安澜看向她身后的陆朝朝,陆朝朝听见风荷的话,懵然抬头,对上章安澜的视线。她笑了笑,站起身朝他走近:“你怎么来了?”她身影摇晃,踉跄了一下,直扑他怀中。章安澜怕她摔倒,扶住人,疑惑道:“不是殿下差人传话,说是有话要说同臣说么?”陆朝朝一脸茫然:“我没有啊?”
她靠在章安澜怀里,愈发觉得热得厉害,往他怀里钻。章安澜被她的动作弄得身形一僵,他同样是聪明人,当即意识到可能有人从中作梗。章安澜想到了离席之前,陆皎月向自己投来的眼神,呼吸一滞。怀里的人软玉温香,是他期待了这么多年的人,他知道陆皎月的心思,若是他选择遂她的意,必然会影响到陆朝朝的名声。他不能这么做,正欲开口,身后匆忙闪出一道身影,猛地将他推开,把陆朝朝夺走。“章大人应当明白,她如今是我的妻子。"谢妄冷声质问,将怀里的人圈得很紧。
章安澜张了张口,想要辩驳什么,谢妄赶来如此及时,可见暗中注意许久。他只道:“殿下不对劲。”
谢妄拧眉,低头看向怀中人,她一个劲往自己怀里钻,口中更是说着热,他也明白过来的确不对劲了。
“不劳章大人费心,我会处理好。"谢妄将陆朝朝打横抱起,吩咐千山回去向崇光帝禀报,只说朝朝身子不适,他陪着先回曦光殿了。章安澜看着谢妄背影,默立许久。
“啧啧,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陆皎月自阴影处走出,冷声嗤笑。章安澜只道:“明月公主此举未免太过下作,无论如何,昭阳公主乃是您的亲妹妹。”
陆皎月冷笑说:“本宫可不认她是本宫的亲妹妹,章大人看来是装得太久,不会连自己都信自己是圣人君子吧?她既然和谢妄成了婚,你不会以为你还有光明正大的机会吧?本宫给你一个机会,你也抓不住,又有何用?哦,章大人若是替她不平,大可以去父皇面前参本宫一本。”陆皎月笑了声,又说:“不过本宫还真是替你可惜啊章安澜,你可知道,她起初喜欢你的。本宫还听说,那时她听说你有心上人,回去之后还哭了一场呢。”
“你就这么心甘情愿地将她拱手让人了。”章安澜眸色一颤,她竟是喜欢自己的么?那为何……是了,都怪谢妄从中横插一脚。
章安澜手握成拳:“纵然如此,我也不会用这般卑劣的手段。”陆皎月好似听见什么笑话一般:“那本宫便祝你好运了,章大人。”谢妄抱着陆朝朝回到曦光殿中,风荷方才跟在身侧,听得清楚,有些慌乱道:“奴婢去请太医。”
谢妄嗯了声,又嘱咐:“仔细些,别惊动旁人。”事情若是闹大了,恐怕不好。
今日之事是谁所为,谢妄心中已经有答案。这种宫中办的宴,能如此大胆妄为的,只有那位明月公主了。
谢妄眸色一冷,看来的确该给她一些教训。他走神之际,听得身侧的人传来一声嘤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