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出来。“水。。。他还有水?”
她不敢相信!姜云先前的表现,让她根本就不敢相信他居然还藏了一手,留下了这么多清水。整整两天,姜云几乎就没喝过水,每次将睡袋递给他,他总是说自己不渴,让她喝。
不渴?怎么可能不渴!这种谎话根本没有任何的说服力。天气炎热,加之不断赶路,她自己都已经汗湿衣襟,可却从未见姜云出过汗。方雅清知道,他的身体已到了极度缺水的状态,根本没有水分去制造汗液了。
说起来有些羞愧,姜云的情况方雅清其实非常清楚,可有时候她还是强迫自己加装不知。就如前日一早,他走出石墩时见到姜云正在往包裹内塞水袋,方雅清说他偷喝,其实也就嘴上说说,半开玩笑而已。姜云拧开盖子又重新拧回去的一幕,她瞧见了。
是自私,求生欲让她加装不知。这样姜云就会继续顾着她,护着她,有水也是先给她。这么以来,她就能多几分活下去的希望。无论姜云这么做事出于何种动机,理由是什么,她都不愿去想,她要做的只有一个,利用这点给自己创造生机。
两人并没有什么感情基础,之所以牵扯不休只是那该死的天命使然,经历了这么多,方雅清其实已经决定向自己的命格屈服了,所以之前才说出想和姜云生个孩子那种话来。她没有说谎,也没打算骗他,不过前提是两人能活着走出去。看在姜云这些日子的表现还算让她满意,纯当是报答了。待有孕之后,她便不告而别,皆时两人各奔东西,不拖不欠。
主意早已打好了,却不想一夜之间,不告而别的成了姜云。
看着手中装满了生命之源的牛皮马甲,方雅清的泪水“唰”地就流了出来。留下了食物留下了水,净身离去几乎必死无疑。姜云既然存了这么多水而没告诉她,可见他从一开始就有着足够的信心带她一起走出这该死的沙漠,可现在。。。他走了,选择了一条死路。
正常人不会干这种前后矛盾的事来,这不符合人性。唯一说得通的理由,是姜云出事了!或许是受伤了?行动不便之下,为了不拖累她,选择离去,自己一个人静静等待死亡?
嘤嘤的啼哭声渐渐转为嚎啕大哭,在泪水的尽情宣泄之下,方雅清似乎终于明白了一个真理。
女人,或许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会被男人欺骗。一些运气好的,被骗了一辈子,那就是幸福。一些运气不好的,被骗不久就识破了男人的本性,那就是最大的不幸。
她从小就知道,娘是被爹骗了,才生下了她,所以方雅清打小就对男人极不信任,否则也不会千方百计去设法破坏自己的姻缘,替自己改天换命。但她却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为何爹骗了娘,可这么多年来,娘却从未恨过那个骗她的男人。
现在她知道了,不是娘傻,而是骗子的骗术实在太过高明。很显然,姜云就是哪一种将骗术修炼到了炉火纯青的骗子,一个大骗子。一件装满了水的马甲,就彻底骗到了她,让她愿意花一辈子的时间,去跟着那个男人。为他生儿育女,照顾他的起居饮食,无怨无悔。
她懂了,只是似乎懂得有些晚。。。
不!或许还不晚!让方雅清极度厌恶的命格,此刻已成了她的救命稻草,唯一的期望。她还没怀上姜冲,如果按照命格来看,姜云就绝不会死在这个地方。他们还有机会见面的,至少至少还能见一次,在肚子里还没有那个小生命之前,老天爷一定不会让他死的。
重重地吸了吸鼻子,方雅清迅速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她将睡袋收起,提上包裹,又穿上了姜云留下的那件马甲,头也不回地继续向东走去。注定归注定,但也离不开自己的努力,方雅清要活着,好好活着走出去,等待两人再次相见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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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帕沙漠以北二十里处,坐落着一个规模不大的匈奴部落。部落中大约有三百多人,百余个蒙古包错落有致地簇拥在一起,部落外不远处,有一片尚算葱郁的草场,牛羊齐聚,惬意地啃食着地表上的青葱牧草。
部落中央向东一里的位置,是一片颇为宽阔的空地,此刻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青年正费力地用左手抓着一把刷子,在身前那雄壮骏马的背上来回刷着。
这青年正是失踪许久的姜云!
两个月前,他自知存活无望,留下了水和干粮后,趁着尚有体力,便离开了石墩,径直朝北方而去。蛇毒爆发出来的时间较晚,直到隔天上午,他在翻越一座沙丘时,忽然一阵眩晕袭来,径直向前倒了下去,至此便失去了知觉。
等他醒来时,已是大半个月后的事了。许是命不该绝,他被人救了。
卡塔西部落因规模小,实力弱,生存环境较为恶劣,部落数百人都长期生活在坎帕沙漠的边缘地区。那日恰巧部落中有户人家走丢了两只羊,别看区区两只畜生,但这种损失也不是普通牧民家庭能承受得起的损失。家中的男人立刻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