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训练场上欢呼声震天响，这边也只能依稀听到一点儿，所以顾艾这一觉睡得极为安定。不过，大概是心里惦记着跨年，不等祁慕喊她，她自己就迷迷糊糊醒了，隐约听到祁慕他们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慕慕……

祁慕听到声音，低头看过去，用手背蹭了蹭她睡得通红的小脸：“醒啦？还有半个小时呢。”

顾艾睡了这么一会儿，困意消退，便坐起跟着一起看节目。祁慕叉着水果往她嘴里喂，冰冰凉凉的，提神醒脑。

片刻后，祁慕看了眼光屏，拍拍顾艾的肩膀示意她起身：“我们去外面收拾一下桌子？到时候看完烟花就可以直接睡了。”顾艾乖巧地点点头。

外面雪还没停，甚至越来越大，假山上已经积起薄薄一层。明明该是清冷寂静的雪景，但因为暖红灯笼与远处的喧闹，这雪景也变得温暖起来。与记忆里寒风料峭的新年完全不一样。

顾艾一边收拾着，一边轻声说：“慕慕，谢谢你。”她已经很少回忆过去的生活了，但是到这样特殊的日子时，还是容易想起一年前的孤苦伶仃。

那时候，只有女会会在新年夜给她们这群孤身的女孩们分发零食糖果。林琳会长会恭喜她又长大一岁，祝她学业有成，顺利进入半球。而那时，她甚至不知道半球内是什么模样，连幻想都缺少认知。祁慕垂头在她额上亲了下，跟她说：“能从我手上得到这些，也是你自己的本事。”

他并非散财童子，不是逢人就送钱的。虽然顾艾一直很被动，偶尔显得软弱，但她善良且坚韧，又刻苦努力，理应得到这世界的温柔以待。桌上东西不多，祁慕拿着碗盘送进厨房，顾艾就留着擦桌子。忽的，她的余光瞟见院子里有东西掉落。

她抬眼去看，乍一眼什么都没有，凝眸细看，才看到晃晃悠悠的一根绳子。顾艾：“？”

她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下意识放下抹布，静悄悄地往外走。只是不等她走到近处，绳子猛然荡起来，倏地一个人影自屋檐上方往下闯入她眼中。

顾艾：“！”

她瞪大了眼，紧接着狂喜一一

“阿续！！！”

她欢快地奔了出去，只是动作太急，迈门槛的时候还给绊了一下，整个人猛然往前扑一一

程续刚顺着绳子落地呢，就见顾艾在空中划出一段圆弧，他连忙伸手去捞，好歹是在她砸上地面前给搂住了。

“小艾……“程续无奈地扶着她的腰，让她站直。这点小插曲根本没影响顾艾的好心情，她扑腾着跳起要去搂程续的脖子，奈何衣服厚实，她动作不灵活，蹭不上去。她的目光实在热切，程续便微微俯身，单手揽着她的大腿，把人举高了，想让她如愿抱自己一下。

却不成想，顾艾搂着他的脖子，热情地在他面颊上亲了一口。程续：…?”

祁慕从厨房出来，正好看到两人亲密的一幕，不由挑了下眉，但他没出声制止，甚至连脚步都依旧不紧不慢。

在程续把人放下来后，祁慕俯身在顾艾耳边说：“稍微注意点，给人看到不好。”

这小姑娘被他养得有一点点的歪，主要是在亲密关系中的分寸感混乱。因为他们俩的初见，就在不熟悉时有了过度亲密，以至于她也喜欢和熟人贴贴抱抱，对方是女孩子还好说，但她可喜欢挨着程续了。偏偏两人都纵着，上次酒吧的意外更是如此，以至于让顾艾在这类事上有了超出正常分寸的认知一-拥抱阿续是可以的，甚至可以亲脸。这方面，祁慕和程续确实不在意，但又都清楚，这在外人面前是过于不讲究了。

虽然祝观照和纪仪帆也不算外人，但为了避免引起遐想，还是得提醒小姑娘注意点的。

顾艾其实知道一点分寸，但见他们俩都没有介意的模样，眼睛就弯了起来，又开心地向程续伸手：“阿续！”

程续好笑地拿出红包给她：“原来这么热情，不是因为想我。”“是想你！"顾艾强调着，又忍不住去搂他的胳膊，“你怎么回来了呀？”程续尝试着把人从自己胳膊上扒拉下来，但她搂得实在紧，眼神在乖巧中透着希冀……

算了，搂着吧。

程续回答了她的问题：“我母亲不守夜，她睡了后我就回来了，反正鸳鸯半球离这边不远一-过个夜，我明天早上再回去。”从他出发到抵达，甚至不需要半个小时。但如果飞梭降落在训练场那边，再走回来就耗时了，因此他安排飞梭悬停在星榆院上方，自己顺着绳子滑下来。此时，祝观照他们也走进了院子，在顾艾睡着那会儿，祁慕说过程续出发回来了，因此他们并不惊讶，只是很感慨一一程续真的很宠顾艾，用心程度不输祁慕。

祝观照朝他们几人点点头，说：“我和仪帆准备去训练场那边看烟花。几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样的日子，还是给各自以私密空间得好。程续看了眼时间，提醒说：“那你们可要抓紧了。或者去鼓楼吧，那里近，视野也好。”

目送两人离开后，程续问顾艾说：“去屋顶看烟花吗？”“好啊好啊！"这种有意思的事情，顾艾自然不会错过。在焦土上时顾艾学过绳梯的使用，虽然她臂力不太行，但飞梭有微调的能力，可以直接上升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