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2 / 3)

话,天下女子,即便是如朝阳公主般出类拔萃,尚且无法决定自己的婚配,更何况我呢?殿下待我不薄,谈不上委屈。"林挽碧抹了抹脸上的泪珠。

静端皇后握住挽碧的手。

“挽碧竞惹得母后伤心了。"林挽碧见她落泪,顿感愧疚。“你这般懂事,我不是伤心,是心疼,我知你进宫以来忧心的事情颇多,只愿你以后肯多与母亲和妹妹亲近些,不必憋在心里。”“我来得可正是时候,怎的母亲和嫂嫂两人都哭了起来?"一身红衣的聂清萱踏进了殿内。

静端皇后便破涕为笑,“快来劝劝你皇嫂。”“我不劝,今日我找了帮手来。"聂清萱指了指后他一步赶来的聂清珏。聂清珏礼数向来周全,先给皇后请了安,随后在一侧沉默。“罢了,你们瞧我这哥哥,闷葫芦一个。”静端皇后被逗乐了,林挽碧捂着脸也跟着偷偷笑了起来。四人难得聚在一桌吃饭,席间林挽碧和聂清珏的话不多,主要是聂清萱在讲话,她天真明媚,讲了很多学堂中的趣事,又倾诉了一番准备科考的艰辛。林挽碧心中的不快去了大半,饭后她没了长久待在此处的理由,聂清萱又要忙着去上课,她跟在聂清珏身侧回东宫。“姚家的事,我不能插手。"聂清珏起了话头,但他没说,早朝时因此事弹劾林华的官员众多,都被他一一驳回。

林挽碧并未因此生气,她身如浮萍,一个家族的命运压不到她头上,她也自知没有重要到要聂清珏为自己的亲戚出头。她默默点头。

“你可有什么想要的?"聂清珏想到章葵建议他要好好安抚林挽碧。“没有,殿下。"林挽碧认为自己不应该感到心寒,但她又觉得有点可笑,她能要什么,她敢要什么呢。

聂清珏见自己的安慰毫无作用,心中竞生出一丝慌乱。林挽碧见两人陷入僵持,努力从唇角挤出个笑,“殿下,我想读书。”她转念又想到自己还有很多账本没有梳理,明天还要早起跟着东宫的掌事清点内库,又道:“若是难办就算了。”

“好,我替你安排。"聂清珏答应下来,顺势想去牵林挽碧的手,却发现宣景帝身边的秦四公公领了圣旨来宣,便立刻错开了。朝阳公主的和亲之礼缺一位使臣,按理说四皇子作为她的胞弟应当是首选人物。

这层意思林挽碧看明白了,一是为了给朝阳公主殊荣,二是一种警告,下次他送的人,极有可能就是他的亲妹妹。

她忽然对聂清珏生出同情之意,身份越是尊贵,身上的枷锁也相应沉重。“殿下,早些歇息。“林挽碧跟聂清珏之间实在疏远,找不到任何切入口进行有效安抚,只能这样劝说。

但她没想到,这个“歇息"是要宿在自己的寝殿。上回尚且醉着酒,这回二人都清醒着,林挽碧坐在镜前梳头,愈发窘迫,磨蹭了好一阵,直到绘玉催促她。

她躺上床想假装睡着,奈何处理完公务的聂清珏此刻刚好进门。不知是否错觉,她总觉得聂清珏似精心的拾掇了一番。林挽碧,你真是有病,谁睡觉前打扮。林挽碧心说。聂清珏穿了件颜色素雅的寝衣,散发着很浅淡的香气,在床沿坐下。林挽碧的心跟着狂跳起来,她瞥见了他认真熄灭烛火的侧脸,脑中却闪过上次吻上去的画面,还好没了光线,照不见此刻她熟透的脸。“殿下。"林挽碧低声唤他,然后朝里面挪了挪,给聂清珏腾位置。当他躺了下来,那股香气便更加明显,从四面八方袭来。“今日你是否在生我的气?"聂清珏面对林挽碧背过去的身影道。“没有生气。"林挽碧脑子乱糟糟的。

“我必须同你说道清楚。"聂清珏轻轻戳了戳林挽碧的肩膀。林挽碧立刻吓得瑟缩起来,正是她受过伤的那边。“抱歉。“聂清珏连忙收回手,显然没想到林挽碧这么大反应。“不碍事,殿下,伤早好了。“这样的惊吓反而退去了她的羞赧,她缓慢转过身来,适应了室内的昏暗光线,正好能朦朦胧胧地看到聂清珏的脸,那是茫象失措的表情,那是鲜少出现在这张脸上的表情。林挽碧又听到他说:“姚家的事情我不能求情,皇上早已下定了决心。但我定会护你周全。”

“近来和你疏远,并非我本意。”

这句话倒是令林挽碧诧异,一时猜不出他是何意。“我离你太亲近,会害了你。“聂清珏反省了诸多上回出宫时,红玉提醒她的话,方才在书房中犹豫了半天想了这么一句解释。“和不能亲近皇后娘娘是一样的吗?“林挽碧话一脱口便觉得自己多言了。“你尔……”

“我都知道,殿下。“她观察很久了,母子二人关系看似浅淡,实则挂念着彼此。只是他没想到,聂清珏会同他说这些。小时候那只消失的猫,时常在午夜梦回时血淋淋的出现在眼前,他总是梦到宣景帝掐着自己的脖子说,“不要玩物丧志。”“那晚过后,你面对我总是不得自在。"聂清珏提及时心中其实有一丝隐秘的甜蜜。

这话让林挽碧无法接下去。

“我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挽碧,我不会趁人之危。"聂清珏垂眸,目光落在林挽碧身上。

聂清珏的话在林挽碧看来像一种乘胜追击,先诉诸自己的身不由己,再献上自己的坦诚。

林挽碧只看得清睫毛落在他脸上的投影,而无法分辨清楚目光,她心底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