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仔细想象了一番一-聂清萱想捉弄章葵,却不小心从树梢上掉下去,又被章葵接住,不过是话本子里的老套情节,但是发生在这棵树上,平添了不少瑰丽的色彩,她不禁感叹道:“听你说的,好像很难不心动吧。”“但是不要灰心,办法还是有的。“林挽碧见聂清萱神色黯然,附到她耳边,放轻了声音,“我陪你把你们去过的地方都去一遍,一遍不够就十遍,这样你以后想起的就都是我了。”
此时,一只白猫轻轻一跃,跳上头顶的树干,居高临下地半眯着眼睛脾睨二人。
“所以这只猫,是你当初派去捉弄章葵的吗?"林挽碧朝它招了招手。“是它,小白,过来陪姐姐玩儿。"聂清萱试着唤那白猫,它却岿然不动,懒懒地对着阳光打了个呵欠,躺在树干上睡下了。“它好傲慢啊。"林挽碧说罢,两人都开怀地笑了。林挽碧正笑着,借着蓝花楹的高度,察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向院子靠近,她拉了拉聂清萱的衣角,示意她不要说话。蓝花楹开得枝繁叶茂,二人躲在树干上,除非出了聂清萱掉下去这样的意外,否则下面的人很难发现。
“是章葵,不要说话,我们看看他想做什么。"林挽碧轻言细语道。章葵将手中的猫食放到了墙角处,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立在了树下。聂清萱自以为藏得很好,不料还是露出了端倪,章葵捡起落在地上的璎珞,抖了抖上面的灰尘,清了清嗓,“公主殿下,便是这样对臣的?”“被发现了。"聂清萱有些恼,她想继续假装听不到。又听见章葵低声嘟囔了几句,她听不清,内心很是烦躁,索性捂住耳朵。“始乱终弃,臣从未教过公主这番道理。"章葵仰头便隐约看见花丛中探出两只脑袋。
聂清萱其实都听得见,“始乱终弃"四字成功地激起她的怒火,她不愿再装死,答了章葵的话,“到底是谁始乱终弃?”“公主,你要是用这个距离和我说话,我听不见。"章葵看着那张漂亮脸蛋上表情逐渐生动起来,没忍住起了逗她的心心思。聂清萱没细想,同样的距离,章葵的话她却听得一清二楚,火急火燎地爬下了树。
聂清萱开口说话前,章葵低头,看着她因眨眼抖动的睫毛,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的璎珞挂在了她腰间的位置上。聂清萱原本想说的话被堵到唇边,耳根子霎时变得绯红,被光照得透亮。章葵的神色温柔如水,一刻没有离开过聂清萱的双眸,打好结过后,笑道:“别再掉了。”
林挽碧彻底震惊了,心说,这谁不迷糊?
“我们要保持距离。“聂清萱后退了一步,想起林挽碧的嘱咐,要离他远点。聂清萱觉得还不够,莫名其妙地补充了一句,“我要嫁人了,和亲,你不知道么?″
“嗯?"章葵闷哼了一声,夹杂着些许笑意。林挽碧立马说:“章大人,清萱是说,万一她在聚贤荟上,和别国的青年才俊看对眼了。”
章葵越来越沉的目光一刻不移聂清萱,状似漫不经心道:“你们这些小姑娘的心思最多变了。”
章葵瞥了一眼林挽碧,俯下身贴在聂清萱耳畔轻声地问:“你不喜欢我了?”
聂清萱没办法斩钉截铁地说"不了”,她听见自己说,“我不是小姑娘,我下月就及笄了。"反应过来后,风一吹,聂清萱顿感委屈,她恨自己心心软,甚至做不到后退。
章葵低沉的嗓音萦绕在耳边,聂清萱想问他到底什么意思,他又道:“那之后说话算话了吗?”
她还小,章葵不太记得十五的自己有何抱负,大抵和现在是截然不同的。章葵怕聂清萱后悔,他比她年长许多,更多问题要看得长远。他可以说她想听的答案,但那之后呢?
聂清萱低头,不让章葵发现她的眼泪,自然看不到章葵越来越滚烫的眼睛,他咬咬下唇,“别去了,那几日我带你出宫。”林挽碧在一旁看得起劲,觉得这比话本子精彩多了。她眼见着章葵今日恐怕要越抹越黑了,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神思,将聂清萱拉到身后,“章大人,我和公主早就约好了,你别白费心思了,我们告辞了。”聂清萱心不在焉跟在林挽碧身侧,不知道是在生谁的气,心里堵得慌。“公主,你想不想知道章大人的真心?“林挽碧盯着聂清萱腰际的璎珞,“我们需要再制造一些失去感。”
当天夜里,林挽碧躺在床上回味二人白日里的拉扯,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她似乎有点好奇,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