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2 / 2)

,一枚深翠佩玉,孤零零而躺,再无它物。

而那深翠玉佩,与三皇子常佩作腰饰的,无所不同。只是,以往佩玉在外,今夜,却被人别有用心,藏入了腰封。他是故意的,他甚至没有喝醉,只是在试探我。虎符,根本不在这里。

他的每一步,都在算计我。

触上我的视线,三皇子分寸不让,棕眸凝了疯狂,似捕猎前的毒蛇,已竖身昂首,随时都会发动攻击。他目光紧攫了我,琥珀色的瞳仁瞬暗,席卷阴霾。唇,却勾起一抹笑,明媚温柔,若春岚融雪烟花初绽。我脊背生寒,他指尖突动,放开了始终紧捂伤处的大掌。血涌的腕间,鼓动倏起,一豆殷红之物钻出,赤小似蛛,闻血而动,掣翅如闪电,向我疾奔飞跳而来。我只来及抬手,挡在脖间,连呼喊亦不及出。我不知脖上伤口的确切之位,护挡全凭感觉,只感到赤蛛撞在腕间一物,愈加迅猛,足脚乱蹬。步杀背对三皇子而行,见我异动,止了脚步,待他垂眸之时,赤蛛却早已顺指缝,挣扎钻入了我脖间的血口。

一切,仅在瞬间。除我与三皇子,无一人曾看清。步杀亦是。我汗毛竖起。那蛊虫,明明已经,被步杀捏碎了,为何还有?我看向归无子,他正炯目大瞠,死死盯在我的腕间,满眼震惊,欲言又止。而我腕间,只有一颗朱绳穿结的白玉珠。婆婆给我的,我一直随身携带。婆婆。我压下心中慌乱,拽住步杀,以仅我二人能听见的声音,疾道,“药王谷。带我,去找唐前辈。”

步杀一震,怔了半响,抱着我的手越收越紧。他乌眸渐沉,低头,抬脚迈步。一直未言沉默细察的三皇子,忽道,“去药王谷?我不知你与那药王谷主是何交情,她愿出手救你。可药王谷主,厌恨天下之蛊至斯,近日更是疯魔,欲烧尽为快,你真的敢带她,去见药王谷主么?”我眼眸轻睁,不知他是听见的,还是猜出的。步杀却蓦然止步,微低了头,额前墨发垂落,遮盖了眼睛,表情匿于黑暗。三皇子棕眸明灭,眼蕴讥讽,冷笑,轻声低道,“你不敢。你瞧。你我,有何不同?你我,并无不同。自幼相伴而生,我们是同一类人。我不信,你于我无恨…那便,就恨着罢。她走不掉,你亦走不掉。”步杀未语,玄黑衣袍墨发,在夜风之中掀动,许久,他道,“除之畏死,再无所惧。”

“畏死?你自幼妄为,向死而生。刀尖舔血,所行所为,哪一次不是随生任死,甚至求死?你畏死?“似听了极为好笑的笑话,三皇子几欲勾唇,却未能成功。他退后几步,堪扶茶案,才稳住身形,“除之畏死,再无…所惧。”步杀不言不看,径直离去,玄衣猎猎。惜飞飞带兵,围困住他。三皇子侧脸,棕眸垂在一处,经时,轻抬了手指。惜飞飞挥手,众兵退散,让出通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