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有没有意愿申请换个航海路线,可以一个礼拜回来的一次。
其实一两个月回来一次和一个礼拜回来一次的补贴不一样。
前者补贴要多点,后者相对少点。
袁国犹豫了一会还是拒绝了,他有一家人要养,老娘和妹子两张嘴也在家里吃饭,这些年他交给老娘的工资和票,她都偷偷接济大哥和二哥两家了,他还特忘去革委会找她娘仔细问过了,她娘手里现在
连十块钱都没有,这两天一想起这事袁国就气得慌。
老娘把他挣来的钱接济两个哥哥,却苛待他媳妇和女儿,这事在他心里就是一根刺。
现在家里没钱没粮票,他想多挣点钱,这些钱以后自己攒着,偷偷给媳妇保管,不能再落到老娘手里了。…姜梨回屋先喝了点水,然后给宋川说了一声她回屋睡一会。
从东峰岛回来时晕船,这会还觉得头有点晕,她脱了外套钻进被窝,没一会就睡着了,这一觉睡的昏昏沉沉,也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的作用,她竞然在梦里梦见了小叔,酒店婚礼上,小叔穿着剪裁得
体的西装,头发短而利,英俊的面孔不似往常冷峻,他垂着眸,眉宇间覆盖着剧烈的痛苦,婚礼上尖叫四起,乱成一锅粥,礼堂中间空荡荡的没了人。
姜梨看若小叔踉跑着步子走上礼堂,在上楼梯时摔了一下,又爬起来踉舱的走到 簇白的地方,男人像是失了魂的坐在地上,颜斑斑的伸于抚摸地上的女人,不停的为她擦掉脸颊的血,可是鲜红的血怎
么也止不住的往下淌,没一会就在白色婚纱下面淌了一滩。
"叫救护车!快点叫救护车!"
人群里有人大喊,紧跟着婚礼殿堂里全是叫救护车的呐喊声。姜梨怔怔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女人,那人竟然是她自己!“小叔——”姜梨叫了一声,宋川没有反应。
男人用那双沾满鲜血的手将早已没气的姜梨用力的、紧紧的抱在怀里,感受着小姑娘在他怀里的体温逐渐肖失,他的眼底攀肥出根根理红,像是细密的蜘蛛网,连带着眼尾都适着薄红,宋川将头埋入小
姑娘的颈窝处,鲜血染红了他的眉眼,让他的身躯颤抖的更厉害。
郑丞也好似才从刚才的噩耗中回过神来,踉跄着跪坐在姜梨脚边,想从宋川手里接过姜梨,宋川却抱的更紧,袖子下的手臂肌肉紧绷鼓起,眼底的猩红夹杂着湿润一并吞入喉间。
“别碰她。”
男人声音嘶哑的厉害。
他撕掉婚纱的衣角盖在姜梨脸上,指腹不停的抹着姜梨的脸,可越抹血就越多,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小姑娘生前最爱漂亮了,死后让人看见她这么狼狈的一幕,怕是气的能跳脚了。
救护车过来后,医生宣判了姜梨的死亡。
宋川抱着姜梨的尸体离开婚礼殿堂,男人半边脸染上了姜梨身上的血,鲜红的刺目。
这一幕刺激的姜梨心口震疼,在宋川走向她时,想伸手拉住他,可她的手却穿过了小叔的身体,小叔也在一瞬间穿过她的身体,抱着她的尸体离开了婚礼殿堂。
“小叔——”
"小叔!"
姜梨想泊上宋的脚步,可在冲出婚礼大堂的那一瞬间,眼前白光骤闪,她猛地坐起身,浑身冒着冷汗,耳边似是落下她刚刚尖叫 小叔 的声音,眼前还是那间破旧的房子,白色碎花窗帘遮住了窗外
已经暗下的天色,窗外传来关门的声音,姜梨下床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看着插好门转过身的男人。
男人手指夹着烟,弹了弹烟灰又咬在嘴里,烟雾弥漫,朦胧了男人那张冷俊熟悉的面孔。
姜梨低喃:“小叔……”
可是,眼前的人不是小叔。
他是另一个人,是另一个世界的宋川,他只是和小叔长着一样的容貌而已。
姜梨蹲下身环抱膝盖,将头埋在臂弯里闷声痛哭,梦里的一幕幕冲击着她心里好不容易筑起的高墙。姜梨的哭声沉闷、压抑,在紧闭的屋子里几不可闻。
可一进门的宋川却听到了,那细如蚊声的呜咽让他脸色一变,男人放下手上的东西,几步走到门前叩门,低沉的嗓音带了几分难掩的急促:“姜梨,你醒了?”里面低低的呜咽声顿了下,没有回答他。
宋川推了下门,门从里面插着,他抵在门上:“听话,给我开门。”姜梨哭声再次一顿,她吸了吸鼻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像哭过的:“我再睡会儿。”
“开门。”
男人声音坚定,门从外面推动了一下:“一分钟内不开门,我要踹门了。”
姜梨:…..
她起身打开房门,里屋昏暗,外屋亮着灯,姜梨的眼晴乍一看见光亮,不适的眯了眯眼,她眼睛哭的通红,鼻尖也红红的,眼睫上还挂若泪珠,宋川手指微动,按捺住想为她擦去眼泪的冲动,低声询
问:"哭什么?谁欺负你了?"
不问还好,一问姜梨更绷不住了。
梦里才看到小叔那丢了魂的样子,眼前又站着和她小叔无论是脾气还是长相又如出一辙的男人,姜梨最终忍不住,伸手穿过宋的手臂内侧,抱住男人劲瘦的腰身,将头抵在他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