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长安如上次那般,将江澜地抱回居所。他把她轻轻放在榻上,仔细地为她掖好被子,又取下发簪,让她能睡得更为舒适些,随后才转身,离去。
江澜次日在一阵冰冷刺骨的触感中幽幽转醒。
她艰难地撑开双眸,只觉脑袋闷疼,冰冷的池水不断朝她涌来,寒意彻骨。
她满心疑惑:自己怎会又在此处醒来?
池水冻得她嘴唇青紫,小脸苍白如纸,她只能紧紧环抱住自己,哆哆嗦嗦地抿着嘴唇,朝着岸边踉跄走去。
贺长安一夜未眠,从书房走出。
瞧见江澜在池中的狼狈模样,他心中一慌,看着江澜昏昏沉沉以为她要寻短见。
当下不假思索,飞身冲过去,纵身跳入池水,将江澜一把捞起。
上岸后,贺长安满脸怒容,大声质问道:“你究竟有何事想不开,竟要去寻短见?”
江澜浑身湿透,她看着同样浑身湿淋淋的贺长安,心中五味杂陈,猛地甩开贺长安的手,冷冷道:“我不要你管。”
说罢,她自顾自地往前走去。
行至几步,她又停下脚步,虽未回头,但声音还是传了过来:“我没有自寻短见,只是失足落水罢了。”她微微顿了顿,语气稍缓,“多谢大人出手相救,大人还是快回屋内吧,莫要染了风寒,到时候又要怪罪于奴家了。”
言毕,江澜径直朝着自己的居所走去,自始至终,未曾回过一次头。
贺长安呆呆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良久,才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