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了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一墙之隔的沈愈盘膝而坐,闭目听着隔壁少女翻来覆去的折腾,他垂下眼帘,犹记得陵州郊外初见,那少女面对一群追击者,竟凛然不惧,他向来冷心冷请,却心血来潮站在树梢上观望,这一望竟是就此成了心事,起初仅是因她的躲避,后来则是因她纤弱却挺直的背影,她在桃花树下衣袂轻扬,笑靥如花,见到他时的欢喜,到如今令他心事如潮。
他忽然微微一笑,如初雪消融,眼底现出一抹冷色,与此同时,窗子碎裂,一道雪亮的刀光裹着春夜的冷风呼啸而来。
沈愈不动。
刀光直奔面门劈落。
一根修长的手指伸出,刀光再难寸进。
沈愈漫不经心地抬头,刀光便如冬日的雪花,碎洒一地。
一声痛呼,旋即,“当啷”一声,刀落。
“你敢来扰我!便断你一臂!”沈愈清冷的声音有如天目山上终年不化的冰雪,那人连逃都不敢逃,只因他的生路已被沈愈发出的气机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