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章(2 / 4)

阖下眼,不再继续打量一路上的气派建筑。

四月山庄里的一切和灵渊剑派的大不相同。这里的每一块石头、每一处花草都无不诉说着它的贵气逼人。

祁渊谟轻呼一口气,嫉妒使人面目可憎。

“五长老好。”路上的人见到坐在轮椅上的祁渊谟,有些讶然,反应过来后纷纷俯身行礼。

祁渊谟微微颔首。虽然他没有表情,行礼的人却如释重负地从几米开外迈着小碎步往别的路跑了。

到了一处更加富丽堂皇的阁楼前,推着他的侍卫停下了脚步:“五长老,庄主和三长老在里面等你。”

这时,一个身穿窄袖深衣、头戴束发简冠的年轻男子从阁楼里走了出来,伸手道:“由我带长老进去。”

“麻烦你了……羿云小兄弟。”祁渊谟在对方走近时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曾见过的那位弓箭手,缓缓喊出他的名字,嘴边透出一抹邪笑。

梁羿云诧异地挑了下眉。他从没见过五长老这样客气地说话过,虽然他也没见过五长老几次就是了。但往日他总是阴沉着脸,想来是因为他今日心情尚可。梁羿云撇撇嘴,有点好奇——等会儿他见了庄主后,还会不会这么心平气和。

“五长老不用客气。”收回思绪的梁羿云说着便推他进了阁楼。

一进去,一股子金钱的气息就扑面而来。小到桌上随意摆着的上百两的笔墨,大到墙体上整块雕刻的巨幅仙人浮雕,都彰显着精致贵气。

沿着楼梯往上看,每一层走廊作为装饰摆放的金丝木架子上都放着一看就值钱的古董。更不用说那些锁着门窗的屋子里到底藏了什么宝贝。

祁渊谟对四月山庄的财力有了更深的认识。

“五长老,可要我背你上楼?”梁羿云毫不掩饰地打量他那双没法行走的腿,戏谑道,“庄主正和三长老在楼上议事。”

祁渊谟回过神,遵着人设阴鸷一笑:“劳驾。”说着他十分干脆地抬起手伸向对方。

梁羿云打算看好戏的神情瞬间凝固在了脸上。他皱起眉头,本以为梁七并不会接受这种看似帮助实则羞辱的提议。他见梁七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背着祁渊谟上了楼。梁羿云心中告诫自己,以后还是不要随便得罪梁七这样的疯子了。

这一路背上去,梁羿云心里始终憋着口气,但仔细一想,这正是梁七平时喜怒无常的作风。他先前差点以为对方转性了,失算。

“请吧,五长老。”梁羿云没好气地扶着祁渊谟坐回了他刚从楼下扛上来的轮椅,说罢摸了摸手上隐隐作痛的咬痕。灵渊剑派那只野鹅也不知道有没有疯病,居然连人都叨。这上下楼的几趟走完,他结痂的伤口难免又裂了,此时他总算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祁渊谟暗笑一声,便进了屋。门一合上,背对他站着的三长老立刻回头看向他。三长老正是那位老熟人青衫客。

屋里除了他还有另一人。

“梁七,你来了。”坐在上座的墨衣男子浓眉星眸,挺鼻薄唇,见他来了便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

只见他散漫地靠在上方的太师椅上,老狐狸般的青衫客在他面前完全收敛了气势。

嗯?远远地,凭着资深炮灰的直觉,祁渊谟几乎可以直接认定上座这位气质不凡的男子一定是位重要角色。没准是主角也说不定!

但梁七视角的主角究竟是谁呢?

心中闪过万千思绪的祁渊谟微微低下头,选择静观其变。

“梁七你不是说自己身体不适,怎么还是来了?我刚打算和庄主说,由我带话给你。你腿脚不便,何苦这么来来回回折腾?”青衫客的话把沉浸在脑补中的祁渊谟拉回了现实。

只见他嘴上这么说,却冷冷地看向自己。祁渊谟见过青衫客,所以知道他对其他人的态度大致是怎么样的。哪怕是对林大,青衫客也只是秉持着不放心上的寻常态度。可他对梁七,却有一种蔑视和厌恶。

“身体不好派人来说一声便是。”上座的男子一手支着头,声音温润,却给人说不出的压力。

祁渊谟向前靠近一点,看清了他的样貌,想到弓箭手和三长老的话,明白原来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四月山庄庄主,也就是他的便宜父亲——梁祐。不对,他可不便宜,金缂暗纹,白玉缠腰,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地方不写着矜贵二字。于是乎,祁渊谟突然抬起头,无比热切地望着梁祐,激动得那张平时苍白的脸都变得白里透红,蠕动着双唇,大喊一声:“父亲!”

话落,本就无声的空气更加凝滞了一瞬 。

当然他不是真疯了。古有认贼作父,今有他认钱作父。

虽说这个所谓的父亲也不是亲生的,但不管。

梁七名义上虽是四月山庄的五长老,实则是庄主梁祐的养子。上一任五长老也就是梁七的亲爹为救梁祐而死。那一年梁祐二十岁,收养了十一岁丧父的梁七,两人仅差九岁。但这并不妨碍两人之间以十分传统又生疏的“父子关系”相处。再加上梁祐平时很忙,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