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你放开我。”祁渊谟皱着眉,却没有挣脱开大汉的钳制。没反驳,还真姓百里。
大汉近距离打量他,才发现他说话时拿着剑的手用力得青筋冒起,满脸通红,气息不稳,仿佛下一刻就会晕过去。再往下看,大汉看清了两人的双脚还隔着门槛。
刚才只是个意外。大汉看向心有余悸的众人,这般想着。
他手一松,祁渊谟便华丽丽地跌坐在门槛上,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你,你……”
“你什么你!你自己胆子小怪我做什么?跌跤还怪门槛高?”大汉愈发肯定刚才后脊发凉只是因为夜风太冷,绝不可能源自这连剑都拿不稳的草包剑客。一定是这样的。
殊不知就算他再往前跑几步,只要他眼中的草包剑客没改变主意,他掉的可不只是那几根头发。
“这位林兄弟,我的下属箭术不精伤到了你,让你受到惊吓,真是对不住了。”青衫客适时插嘴。不过他嘴上说着道歉,实则是在抱着手臂笑看眼前的闹剧。
“你们!你们何故如此欺负人?”祁渊谟艰难地爬起身,不堪受辱似的盯着他们——赶紧多捡回点人设穿身上。顺便拉回一点剧情。
“刀都放下。一个草包怕他作甚?我们进屋干正事。”大汉轻嗤一声,瞥了眼刚才喊他百里的那个手下。收回视线,他轻飘飘地冲看上去有些紧张的祁渊谟冷笑一声。呵,他最瞧不起这种怂货了。
中屋两扇门往外大开,祁渊谟继续靠在门上看着几十个人从自己面前持刀而入。他神色淡淡,这个时候却没人再去注意他了。
等他们都进了屋,声音倏地从桌子底下发了出来,弓箭手率先动手,一伸手拽出了藏在里面的……人?
“怎么是只鹅?”大汉看着被弓箭手抓在手里的白鹅,诧异得直摸自己硌手的后脑勺。
大鹅翅膀上被射了一箭,如今又被人抓了,立刻引吭大叫。它扑棱起翅膀,白毛顿时纷纷扬扬,在刚亮起的屋里尤像散落的雪花。
“看看桌子底下还藏着什么。”青衫客敏锐地察觉出桌底下仍有异常,冷静道。
跟在最后进屋的祁渊谟捂嘴低咳了一声。只见另一只大白鹅和两只鸭子从桌子底下排成队地走了出来。
“他娘的你坑我们是不是?”原本真以为桌子下面藏着人的大汉恼羞成怒,正好又看到似乎在偷着乐的祁渊谟,立刻走到他面前揪起他的衣领子。
祁渊谟委屈。是大汉自己看错了,他现在明明演得可好了。
只不过祁渊谟与大汉差不多高,他想把祁渊谟提起来难度却有点大。大汉只好狠狠揪住祁渊谟的领口,凶神恶煞地瞪着他。
是他故意放进来的又怎么样,啧。
“我本来要提醒你们的,是你吓我一跳害我没来得及讲。这屋子空置太久,难免会溜进几只小动物。”祁渊谟好声好气地说着,一只小黄狗恰好从角落跑了出来,紧接着窗外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一个黑色的马脑袋伸了进来,神气地从鼻子里喷出气来。
众人呆住。
大汉的脸上突然露出惊恐的表情,小黄狗似乎有灵性,耸了耸鼻子一下子钻进了大汉的衣袍下。
“百里大人这是怎么了?”祁渊谟不解地问道。他趁着大汉手忙脚乱疯狂扭动时弯下腰,一把抓起小狗抱在怀里,顺便关上了窗。黑夜里,马蹄声奔腾而去。
“你离我远点!”大汉从前曾被一条长得极像狼的犬咬过有阴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从那以后看见狼和狗都下意识发抖,哪里还记得祁渊谟已经趁乱挣脱了他的禁锢。
那边的大鹅也开始发飙,一口咬住了弓箭手的右手。
弓箭手嘶的一声发觉他的手竟被咬破了,正要有所动作,却被祁渊谟眼疾手快救走了大鹅,只抓了一手毛。
“行了,此事作罢,我们走。”看戏的青衫客突然带人转头就走。连正要发火的弓箭手也没再说什么,默默后退。
“什么意思,东西都不要了?”大汉没想到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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