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的反抗,根本掀不起一点点地涟漪,蒙元骑阵呼吸之间就被他们生生切开。蒙元骑兵损失惨重,而且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而此时,“绝对重力”造成的混乱还在持续扩散。
马澜和侯圣每前进一步,绝对重力也就随之前进一步,持续压制蒙元骑兵的战斗能力,并制造更大地混乱。这种感觉,就像是他们自带混乱光环一样,挡者披靡。
大量战马马前失蹄,导致他们身上的蒙元骑兵根本发挥不出应有的战力;就算偶有能控制住坐骑的,也因为变故太突然而分了太多的心,导致战力大减,就被马澜和侯圣,还有他们身后的教导团战士攻杀而死。
这一战,再无悬念。
那日松在骑阵队列中的位置是比较靠后的,这让他全程目睹了战无不胜的蒙元骑阵是如何被汉人骑阵冲垮、打穿的整个过程。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完全无法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一辈子都活在马上,战马几乎都成了双腿的蒙元骑兵居然会马前失蹄?
实力强悍到他都望尘莫及的百夫长,居然连一个回合都没能支持住,就被敌人一击而杀!
这怎么可能?
这不可能啊!
当他跨上战马,手持长弓,马刀斜挎马身随时待命的时候,他是自信满满的。他相信他会狠狠地、血淋淋地、毫无争议地再一次教训这些卑微的,却又怎么也学不会俯首甘为奴隶的汉人。他会让他们知道,反抗是没用的,只有顺服才能得到主人的生存恩赐。
可眼前这一切,又是怎么回事?
“妖法,一定是妖法!”那日松心头一个机灵,福至心灵地就想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可能。
他的左手不由自主地就按住了衣服内贴身藏在胸口的开光佛珠,而这一按顿时就给了他无穷的勇气和信心。
他相信,有开光佛珠护体的他是不受妖法影响的。
而不受妖法影响的他,岂不是就是这场战事当之无愧的英雄?
他要力挽狂澜!
也许,这就是神僧为什么会赐予他开光佛珠的原因吧——神僧已经预见有妖人来袭。
想到这里,那日松信心爆满,他就想大喊一声:“前面的让开,然给我来……”
然而,他的呐喊声还没有出口,一股可怕至极的重压就直接压在了他的身上。
同时,他身下正高速冲刺的坐骑居然也软了腿,给他一个和其他人毫无区别的马前失蹄。
那一瞬间,那日松恍然大悟,可同时也充满了不解和迷惑。
恍然大悟是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弓马娴熟的同伴们会马前失蹄,而不解和迷惑,则是针对神僧的。
“神僧不是说,有了开光佛珠保护,我会百邪不侵吗?”
“为什么,这妖人的妖法还会影响我?”
那日松的不解和迷惑也只有那么一会儿,马上就被他抛到了一边,他现在哪里还有那么多的时间感慨,自救还来不及啊!
他要避免自己被战马拖着扑倒在地,更要小心已经穿透了大半个骑阵已经冲到他面前的毛公脸汉人骑兵。
百忙中,他马刀劈中了直直地刺向他的棍头。
“铿”
一声清脆的金铁相击之声后,那日松就绝望地发现,他根本就无法撼动那棍头一分一毫。棍头丝毫不受影响地狠狠撞在了他胸膛上,把他整个人撞得直接飞离了马背。
奇怪的是,如此沉重地撞击,连人都被撞飞了的那日松居然没有感到多少疼痛。倒是惊骇,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过,那日松马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当他飞离马背的同时,除了看到扎布被人一剑两断之外,映入他眼帘的还有一道柔和的,充满了希望和光明的金光。
“是神僧救了我!”
“阿弥陀佛,开光佛珠真的救了我!”
惊骇瞬间被那日松抛到了九霄云外,此时的他非但不再有恐惧,心中反而充满了对正胜和佛祖的感恩和崇敬。
甚至,对于即将到来的死亡,他都不再害怕。
这一刻,那日松悟了!
然而,不管是感恩、崇敬,还是更玄妙地顿悟,都无法挽救那日松和整支蒙元百人队灭亡的命运。
那日松最终还是狠狠地摔落在地,一下子被摔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
还不等他从被打落马中完全恢复过来,刚刚给了他一棍的侯圣已经再次杀到了。
刚才那耀眼的金光既然能被那日松看到,自然也被侯圣看在了眼里。
“居然有佛光护体?这家伙不简单!”
侯圣直接就认定那日松不是普通人,怎么也得是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角色。于是,他就追着那日松不放,势要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