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明天一早,你陪我一起去一趟衙门。”
当日无语,赵妃夜晚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到柳长青,当真是爱到极处,又恨之入骨,他做下这等猪狗不如之事,二人就再也没有任何誓言约定可言,但又是不甘心,只盼是一场误会。想到明天又要见他,心里仍是噗噗通通跳个不停,一直到在床上躺倒子时,连眼睛也没闭。
突然听到窗口有人叫自己,声音极细,她猛然坐起身子,问道:“是谁?”窗外一人道:“是我,梁照!”赵妃大惊失色,急忙披上衣服,打开窗户,正是梁照。问道:“你……你怎么了?”梁照捂着胸口道:“方便……方便……进屋子吗?”
夤夜之中,一名男子竟然要进自己的闺房,赵妃虽然是习武之人,也颇觉不便,道:“梁兄弟有什么事情吗?”梁照低声哼哼几下,道:“那……那柳长青跑了……”
听见这句话,赵妃再也顾不得什么,那窗户甚低,随手一扶,便将他扶了进来靠在椅上,梁照脸色苍白,道:“我……我来给你报信来了……”赵妃问道:“你哪里受了伤,先包扎起来不迟。”梁照道:“不……不碍事,死不了!”
赵妃疑惑道:“究竟怎么回事?”
梁照道:“给我一杯茶水喝……”赵妃忙倒了一杯,递给他,梁照拿起茶杯闻上一闻,抿了一口,道:“今天傍晚,我请耿牢头在外边喝酒问话,聊了一番,我说道:‘我去瞧瞧那柳长青,我有一个朋友正在寻他。’赵姑娘,我那朋友便是你了。耿牢头说道:‘好,我陪你趁人少的时候一同前去,不过咱们不要呆太久。’于是晚点我们便去了地牢,我们扬州府地牢不大,但也有好几个弯道胡同。我进去,问柳长青道:‘你是金门派柳长青?’他说是。我说:‘我们有过一面之缘。’他凑过来看我,说道:‘没错,你是梁照,曾救过我。’我说:‘你师妹赵妃托我找你。’他忽然低下头,说道:‘我……我对不住他,这一辈子也是不愿见她的了。’赵师妹,我看他神情,似乎你们……你们是……”
赵妃点点头,道:“不错,正是。不过那也是以前的事了。”梁照道:“那……那就好……我想这等****小人,怎么配得上……配得上你?后来……后来我说道:‘这牢头姓耿,与我相熟,我这几日使些钱财,送你回金门派。’那耿牢头道:‘传过话,咱们就走罢!’我当真不知道哪一句话惹了他,他……他一把将我拽过去,不知哪里有一柄短刀,抵着我脖子,对耿牢头喝到:‘快拿钥匙开门!’那耿牢头见状,怕他伤了我,赶忙过来开门,他还……还不停催促。用刀抵着我脖子,直到出得地牢大门,往我脖子上一划……”
赵妃“啊”的叫出声来,梁照笑了笑,道:“幸亏我反应迅捷,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急忙往后仰身,又顺势蹲低身子,胸口却被深深划了一道。”
赵妃疑惑不止,问道:“你既然答应救他……他……他怎可能会……会这么做?”
梁照一抬头,脖子上的血迹赫然分明,用手捂着胸口道:“还好没碰到要害,想来是他知道我功夫高过了他,怕我追赶,因此要害我。”又喝了一口茶水,道:“这人行为匪夷所思,当真……当真令人难以揣摩。我怕……怕他伤你,急忙过来报信……赵姑娘,你没事儿便好。”
赵妃心中澎湃万分,道:“我……我没事。”梁照道:“那……那我就先走一步。”起身的时候茶杯不小心掉落在地,深夜里显得格外刺耳。梁照叫道:“啊哟!对不住。”赵妃道:“小声!你离去吧,大恩不言谢,后会有期。”梁照点头,正要离去,忽听得有人敲门。赵妃此时与一名男子深夜共处一室,甚是不雅,紧张问道:“是谁?”门外那人道:“六妹,是我!李管家。”
赵妃松一口气,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李二道:“刚才我听到门外有动静,别又是有人进来了,你没事儿吧?”赵妃道:“没事,我自己很好。”李二道:“那就好,金师傅说,家里前段时间有贼子来过,今后得严加防范,我今夜无事,替你们守着院子。”
赵妃着急道:“不……”刚说一个不字,却又找不到理由让他别守院,硬生生噎了回去。李二道:“今夜要是再来贼子,看我不拿棍子打死他……”渐行渐远,声音逐渐小去。
梁照着急之情,现于脸上,问道:“这……这怎么办……”赵妃也是着急,道:“你待会儿从墙边用轻功飞过去。”梁照道:“好,只是不知道李管家看不看得见,若是他看到大叫,叫醒你师父,那……那我是个采花贼了……”赵妃无心说笑,道:“管不得,你总得赶快离去。”梁照道:“好,我在窗口守着,他不在,我就马上跳院墙走。”
那只李二脚步好快,接连在院内转了好几圈,二人盯着窗外,他前前后后不停走动。赵妃着急道:“李管家,你半夜不睡觉干什么,你脚步声吵的我头都晕了。”李二道:“那我轻些。”赵妃道:“你回去睡吧,贼子只敢趁没人时候来,这时候可不敢。”李二道:“好罢,看来今夜没事儿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