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旻带着三万士兵,赶往邙山,入目的是那座遗世独立的落城。这一次,范旻的士兵没费多少力气,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入了这个新建的城池。
入目的,并不是匪徒横行的山寨模式,也不曾发现任何军事力量存在的痕迹。
这城池像是个世外桃源,里面房屋错落有致,还有刚刚开垦出来的田地纵横交错。
与其说是城池,不如说是一个大点的村落。方圆也不过几里,里面住着的,大都是妇孺老人和孩童。
斥候很快就把这个地方全部搜了一遍,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范旻退回军队驻扎之地,刚进营帐,就听的有人来报。
“进来!”
“报将军,前面山林,有大军经过的痕迹,往前推进五十里处,有打斗过的痕迹,另有一处奇怪之地,一队斥候进去,到约定的时间并未出来,请将军定夺!”
范旻听的来报,沉吟片刻,暗思,此处山脉连绵起伏几百里。看似没有危险,却又处处透着诡异!
北地多为平原,范旻对这山林,自是带着未知与陌生。凡是陌生的事情,当带着警慎之心。
他叫来自己的谋士苏先生及副将蓝不仁和范凌云一起前往那未知之处。
那是一个小山谷,从山顶往下看,谷中雾气蒙蒙,瞧不清谷中全貌。几人在山顶上瞧了许久,仍然未发现不妥之处。
“将军,这……看不出来什么不对之处啊!”
范旻闻言,把目光投向苏先生。
苏先生看了看天,今日天气阴沉,以此来看,确实看不出什么来。
“将军,以苏某来看,此山谷必是被高人布置了阵法,至于如何破阵,需得知道此是何阵。今日天气阴沉,山谷雾气蒙蒙,看不清全貌,无法判断。将军若急需破阵,只能以暴力破除!”
“先生所说的暴力破阵,当如何破法?”
“自是需到得阵法之处,以暴力破坏所组成阵法的所有障碍物。比如巨石,树木,土堆……等!”
范旻闻听此言,决定先下去看看,此阵是何而成,再行判断用何种方法破除。
“除了暴力破阵,先生可还有他法?”
苏先生捋了捋胡须,沉思之后答道:
“将军若不急着破除此阵,待明日天晴,苏某会来此处守望 ,山谷低处之雾,需得午时阳光正盛之时,方会消除,午时过后,雾气又会上升。”
范旻沉默了片刻,心中盘算着,刚才斥候来报,一队斥候是在巳时进去阵中,如今已是未时,也就是说那队斥候已进入阵中三个时辰。若此阵法是杀阵,此时破阵已晚。
若此阵是困阵,等上一日也无妨。心中已有了决断,遂朝苏先生一礼:
“那就劳烦先生,明日再来此观阵了!”
苏先生摇手示意范旻无需管他,率先朝着山谷走去。
不管是何种阵法,他自得先去得阵前,看上一看。
范旻正欲抬脚跟上,就听身后侍卫来报。
“将军,离此一里之处,发现有新土痕迹,有士兵挖开一处,发现……里面埋着的是我们北狄士兵!”
前行带路!
等范旻到达土坑之时,那覆盖在土坑上方的新土,已被众士兵清除干净。
望着土坑中密密麻麻的士兵尸体,范旻心中涌上一阵不适感。尽管早已见识过战场的残酷,在两军厮杀之时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杀!
可每次打扫战场的时候,他都会心生不适。那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么像被人割野草一样,一把一把的割掉,然后丢入泥土里,任他们发腐发臭的烂在泥土里。没有棺木 ,没有碑文,没有坟头,甚至没有名字。
周围的士兵,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他们默默的低头,向着土坑中的尸体行礼。
“把他们清理出来,重新掩埋,找出金将军和雷烈雷明的尸体,把他们运送回去!”
“是!”
范旻回到营帐,给拓拔佑去了一封密信,把今日所见尽数写上,派人快速送往汾城。
拓拔佑接到范旻的密信,心中沉思起来。
自他率军前来,连破十六城,这十六城的兵力,都在掌控之中,不可能有漏网之鱼。如有,也只可能是几百人不到的匪徒。
能吃掉他北狄五千兵马的军队,人数上,不可能少于五千人。加之金啸天的战力,对方不可能不知道。
既然知道金啸天的战力,还敢迎战!这支东晖军的将领,如此有气魄,会是谁呢?
从范旻的信中来看,金啸天,应该是被人引入那不知名的阵法之中,不然以金啸天的能力,不会到现在连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虽然信中说还没有清理好尸体,但拓拔佑肯定,金啸天已经遇难!
拓拔佑重新去翻看了这一个月来,破城之后对东晖降军管理的文件,发现并没有疏忽之处。那么,邙山的这五千东晖军,从何而来?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