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紧蹙,这个刚出生的婴儿体温很低,气息也很弱,幸亏体内没有遗传到母体中的毒。
看到婴儿皱巴巴的小脸脸色好转,气息也转匀,他松了口气。
只是为何里面的女子会身怀重紫?那不是琴族的禁药吗?天底下只有琴氏一族才有,而且轻易不会用。
作为外界的人,她根本不可能会接触到。
再者,她体内的毒似乎已经蛰伏许久,和重紫的症状并不相符,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人给她下毒?又是谁盗了琴族的禁药?
抱着怀里的孩子,琴天淼想了很多,震惊、愤怒、忧心,各种情绪复杂难言,他的注意力也转到了房内。
洪鹰一会儿看看门,一会儿看看琴天淼怀里的孩子,他刚才想将婴孩接过来,但被拒绝了。虽知对方没有恶心,而且还救了少城主一命,但仍然十分担心,就怕对方不小心伤了孩子,这可是少城主拼命生下来的宝贝。
到底是哪个混蛋抛弃了少城主?害少城主如此辛苦?
此刻,他恨的是那个孩子的父亲。
门嘎吱一声打开,朱儿站在门口,慌张道:“血止住了,但是夫人的身体越来越凉,连华大夫都没有办法,洪总管,怎么办?华大夫已是云中城最好的大夫了。”
洪鹰脸色大变,失声唤道:“少城主!”
脑中似有一根弦断了,楚璇钰只觉“嗡”的一声,痛意陡生,从心口瞬间漫延至全身,“身体越来越凉”……
他忽然推开朱儿冲了进去,引来华大夫的怒斥,而他像是没听见没看见一样,冲至床边,一手紧握住她的冰凉的小手,一手抚摸着她脸上结出的薄霜。
是重紫发作了吗?
他心中一透,妄他是千晓阁的阁主,居然找不到解救她的解药,每次只能看着她痛苦,看着她难受。
上次还有神医相救,此番他又要去哪里找神医?
心慌,痛楚,担忧……各种负面情绪几乎把他摧垮。
其他人走进来的时候,便是看到他如同魔愣一般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床上沉睡的女子。没有人会怀疑这个男子对她的感情,只因他的表现太过震撼人心。
他在哭泣!
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却当众哭了出来,而他说出的话,更是让人不由得落泪。
朱儿早已泣不成声。她以为苏芷熙不行了。
洪鹰本应该尽责将男子拉离少城主的,但是看着他的样子,实在不忍,不由将目光转向被挤到一旁的华大夫,怀着希冀问:“华大夫,少城主不会有事的对吧?”
华大夫叹息一声:“洪总管,恕老夫无能为力。”他虽止住了血,却救不了她的命。作为医者,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病人流逝生命,那中颓然感外人是无法理解的。
闻言,屋内几人皆是全身一震,连华大夫都救不了,岂不是宣判了死亡?
楚璇钰蓦地睁开双眼,回头看向琴天淼:“你知道重紫。”
是陈述而不是寻问。
琴天淼道:“嗯,她似乎中了重紫之毒,只是与我所知的重紫有些出入。”
楚璇钰眼睛一亮,找了那么久终于找到一个知道重紫的,而且知道的好像不少,他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急声说道:“她的毒是从母体带来的,从小就有了,确实是重紫,之前毒发过一次,差点儿就……”
后面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他苦涩地顿了一下,接着道:“你若有办法,请你先救她,无论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屋内不管知道他身份抑或不知道他身份的人听到此话,无不动容,他是爱少城主(夫人)的吧!而且是爱入骨髓。
琴天淼将孩子交给朱儿,走到床边,楚璇钰连忙让开位置。
他看着他道:“你不说我也会救她。”不仅因为他对她莫名的熟悉感,更因为她中的毒不是别的,而是琴族的禁药。
“你们出去,我要先看看她的情况。”看到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只牛皮袋,摊开露出里面一排排银针。
原是有些怀疑的众人见他随手携带银针,便放心许多。
楚璇钰出了房门焦急地等了一会儿,忽然离开。
洪鹰等人看得一愣,他之前表现得如此紧张,怎么在这种关键时刻离开?
不过此时他们无暇管他,洪鹰看着朱儿怀里的婴儿,吩咐道:“你先带小少城主去房里休息,刚出生的孩子不宜吹风。”他见孩子安静的睡颜并无难受的样子,便让朱儿先去安顿孩子。
朱儿虽也担心苏芷熙,但是怀中小得脆弱的孩子却是苏芷熙的心头肉,更是她经历死劫生下来的,朱儿自然不敢怠慢,“夫人若醒了,请总管通知朱儿一声。”
得到洪鹰的同意后,朱儿连忙小心地抱着孩子往偏房走去。
过了半个时辰,琴天淼脸色苍白地出现在房门口。
“这位公子,我家少城主如何了?”洪鹰急忙问道。
琴天淼见外面只有总管和大夫两人,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