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伤财,说不定会让京中百姓以为儿臣骄奢淫逸,因一己之私闹得礼部和内务府人仰马翻,若是让父皇和两位大人为儿臣担上了不堪的骂名,儿臣便万死难辞其咎了。”
说罢,便勾了勾嘴角拱手行礼,“儿臣告退了。”
看着姬韶渊悠然的背影,贤妃顿时露出了一丝莞尔的笑容,而宣德帝则脸色一黑,眯着眼睛看着姬韶渊的翩然的背影,片刻后郁闷的端起他留下的那杯酒,恨恨的一口喝了个干净。
这不孝子显然是听到了方才他与贤妃的对话,然而跑来告诉他——
他和墨千君的大婚已经大肆操办过一回,还强人所难的让礼部和内务府在七日内准备完毕,若是短时间内再弄上第二回,他就是骄奢淫逸的皇子,而他就是助纣为虐的昏君……
但西琳怎么说也是西域的公主,又是西域王最疼爱的女儿,他也不可能让西琳给六儿做侧妃,一顶轿子抬进长澜宫完事。
还有,六儿那话里话外的意思,摆明了是不愿意娶西琳公主。
宣德帝默默的看了贤妃一眼,见贤妃此时正看着姬韶渊,眼底流露着无限的纵容和宠爱,不由得又是一阵憋屈。
早知如此,他就不该一时冲动答应了西琳的请求,允诺会将她嫁给六儿。
思绪间,大殿中的歌舞一停,门外传来太监的通传声——
“太后驾到——”
“皇后驾到——”
“太子驾到——”
“淮王驾到——”
风雅阁中的所有人顿时起身,宣德帝和贤妃朝门口走去,迎住了踏入殿中的太后,宣德帝微笑道:“母后怎的还特意跑这一趟,该让六儿明日去向母后请安才对。”
太后一脸慈爱的望着宣德帝,又看了看跟在他身后的姬韶渊,“六儿大婚,哀家这个皇祖母怎能不来?哀家平日里都待在荣华宫里,好不容易能沾沾六儿的喜气出来走动走动,皇儿怎能不让哀家过来。”
“母后言重了。”宣德帝扶着太后朝前方走去,“朕只是担心夜宴吵到母后静养,对母后的身体有损。”
“不妨事。”太后坐定,看着跟在皇后身边的姬韶祈说:“连祈儿都出了未央宫,你让哀家怎么能坐得住。”
“咳咳咳咳咳……”姬韶祈捂着胸口压抑住一连串剧烈的咳嗽,有些勉强的对太后笑了笑,“皇祖母折煞孙儿了。六皇弟大婚,孙儿身为皇长兄理当出席,若不是这副不争气的身子拖累,晨间迎亲的时候孙儿也当陪着等候的。”
“皇兄,你先坐下再好好说话。”
宣德帝和皇后贤妃都已随着太后入座,姬韶鸿连忙也扶着姬韶祈坐好,顺便取出一个瓷瓶塞到了他的手里,有些不满的哼道:“太医说你的身子经不起奔波,你倒好,不待在未央宫好好静养,偏生要来这里凑热闹,若是病情加重,又该惹父皇母后心疼了。”
姬韶祈看了姬韶鸿一眼,转而对面前的姬韶渊笑道:“为兄不请自来,皇弟可会见怪?”
姬韶渊勾了勾嘴角,“臣弟的荣幸。”
“来人!”看着台上台下一片‘和乐融融’的景象,宣德帝心情颇好的吩咐,“继续开宴。”
“殿下。”等姬韶渊同姬韶祈打过招呼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候在一旁的桂朝卿小声的道:“淮王怎么来了?”
看他那副风一吹就要倒的模样,说不上两句话就得咳嗽半晌喘息个不停,桂朝卿真怕他会一口气上不来在这风雅阁内直接抽过去。
原本喜气洋洋的宫宴,如今多了一个病秧子淮王,众人的视线便都被他病恹恹的模样以及在他身边忙忙碌碌的太监宫女给吸引了过去。
啧,他是专门来给殿下添堵砸场子来了么。
真是不吉利……他若是真在这里犯病,殿下岂不是要倒霉三年?
“他既是想给本宫添堵,本宫难道就非要受着不成?”姬韶渊漫不经心的执着酒杯,却并未饮上半滴,片刻后将酒杯一放,起身便朝宣德帝走去。
就在姬韶渊起身的瞬间,他原本悠然的俊脸刹那间就变得惨白一片,待走到宣德帝的面前时身子还晃了两晃,啪的一歪险些栽倒,待扶住了桌沿后方才站稳。
“六儿!”贤妃一惊脸色一变,姬韶渊却一把握住了贤妃的手轻笑道:“嘘,母妃别怕,勿要扫了皇祖母的雅兴。”
太后和皇后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姬韶渊侧身立在了两人的面前,对宣德帝道:“父皇,儿臣身体不适,怕是不能陪父皇和皇祖母撑到宫宴结束了。”
“宣——”
“不用宣太医。”姬韶渊摇了摇头阻止道:“宫中紧绷了数日,让诸位大人借此放松一下,好好的享受宫宴吧。儿臣已经差人去传聂神医在长澜宫等候,儿臣休息片刻就好。请父皇和皇祖母赎罪,六儿先行告退了。”
“去吧。”不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