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说的“他们”,嘶,很明显不是指包工头一人,也不知道是说和陈哥一个工地的施工班组还是指包工头的家人。
那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可是看陈婆那么伤心,我现在说什么她估计都听不进去。我很着急,可是又不知该怎么劝说。
正在我一愁莫展的时候,芦花飞了进来,嘴里叨着样东西,它扑啦啦的进来停在桌子上,低头吐出嘴里的物什,我一看,居然是刚刚陈婆放出来的血纸人。
“陈老太,你这是造孽啊。刚要不是劳资拦住它,你这是要去祸害人全家。”芦花声音粗嘎的叫着,显得很气愤。
“造孽?我陈枝花已经到这地步,还管什么造不造孽。”
“我知道成子死了你很伤心,可就算再伤心你也不能去祸害人命。你这是要陈氏一族的光耀都毁在你一身!”
“一族的光耀又如何?到头来,换来的却是断子绝孙,家族成员个个不得好死,我还要这什么荣耀,我还怕什么天谴!”
我心下一窒,个个不得好死!难怪陈婆会失态成这样,会恨成这样,陈哥的死,也许她恨的更多的是苍天,恨苍天无眼,恨天道不公。这世上还有什么可以补偿她的?还有什么约束得了她?
“不管怎么说,我不同意你这么做。”芦花被她说得哑口无言,最后干脆厚着脸皮死撑着,三两下将纸人给啄个粉碎。
纸人一破,一股轻烟冒出,那本已圆润的很立体的纸人立马干瘪了,又变成了原先陈婆剪的黄纸,破破烂烂的躺在桌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