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只有一个想法:早知道还是别带长明灯,这下肯定完蛋了,呆会儿碎玻璃渣的滋味一定很销魂。
入目都是黑暗,人在黑暗中太久,就会压抑,我就特别压抑,胸口特别的闷。这种感觉有点像做云霄飞车似的,禀着一口气不敢轻易泄出。闭着眼睛不知滚了多久,我的脑子终于一片迷糊。
我怀疑自己会脑震荡。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在外面,圆月高悬,流光如水笼罩四合,明晃晃的让我更加昏眩。
我出来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虽然全身都在痛,骨架好像被重型机组给碾压过似的,麻刺刺的痛,四肢都有些伸展不开。
耳边似乎听到流水的声音。有水?溪边?
闭着眼睛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回了点力气,颤微微的撑起双臂坐起来,四下看看,居然到了蛇旺山脚下的溪边。鲁湾离蛇旺山很近,只隔了中间的小溪,我这一摔滚,居然就直接到了山脚,那至少也有百米来深。我深深的佩服那个挖这洞的人。
手电筒找不到了,不过好在月光很亮,看得很清。
“芦花芦花……”我轻轻的喊着芦花,记得失去意识前,芦花和我一起钻进了黑洞。所以它一定在这附近。
“你个娘皮子,劳资还以为你摔死了。”
我全身都痛死了,也懒得跟它斗嘴:“你有看到婆婆吗?”这四面环山的,陈婆估计追着那缕黑气进了山。不过想到,刚刚我就晕迷了不知道多久,同样从那黑洞滚下来的陈婆……我简直无法想像她醒来后还能继续追踪。
当然,大神的世界我不懂,陈婆在我眼中就是大神。
芦花告诉我,它也醒来不久,一直没有看到陈婆。也不知道陈婆现在怎么样了。我俩坐在地上聊了会儿,我决定还是先回家再说。
“臭丫,别忘了这个。”芦花拍着翅膀站在一物上,又跳又蹦的。
是长明灯,静静的躺在地上,被它踩在脚下。
神奇啊,我都滚成球了,它居然还没碎。
我捡起来,才发现灯罩虽然还好,但里面的灯芯坏了,灯光已灭,整个灯芯要掉不掉的搭在灯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