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那一夜,好可怕……”
不等她说完,被负罪感笼罩着的雷曜就用尽全力的抱紧了她。
脸深埋在她的颈子里,无数声的对不起差点就冲破喉咙脱口而出了。
可,终究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的勇气。
可怕,她对那一夜的定义是可怕!
瞧瞧他对一个那么可怜的女人做了些什么!
很矛盾,他也想过,要是时间倒回去,他一定不碰她。
可,转念一想,不碰的话,他们怎么可能相遇,怎么可能机缘巧合的创造出小哲林。
所以,痛苦的挣扎之后,雷曜觉得,若是时间真的能流回去,他怕是还会那么做。
只是,他不会再那么野蛮,一遍一遍不知餍足的在她荏弱的身体里横冲直闯。
他一定会轻一点,再轻一点,尽量不给她留下那么糟糕透顶的回忆。
“其实,我倒不是有多恨那个要了我的男人,这不是他的错,是景琛一手造成的。当然,我也不可能原谅他的行为。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我当时是被下了药的,他就是再好色,怎么可以趁人之危呢……”
讲着讲着,眼泪又止不住的直往下掉,傅岚烟痛苦的合眸,俨然又经历了一次那晚撕裂般的痛。
她无意识的一番话,像一把尖刀狠狠戳进了雷曜的胸口。
一双失焦的黑眸里一片冰凉之色,唇边那抹笑也是那么的凄凉和忧伤。
抱着她的手下意识的又是一紧,他轻吻她发的薄唇里吐出绵长又沉重的呼吸。
她说不恨他,可是也不会原谅。
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她知道那晚破她身的人就是眼下拥着她的人,是他雷曜,她会怎样?
会带着儿子离开,会误以为他是因为亏欠而接近她吗?
傅岚烟,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说还是不说?
不说,我心里难受,我想跟你坦白,想求得你的原谅,想要跟儿子相认,光明正大的听哲林叫我一声爸爸。
可说了,以你的性格会原谅我吗?
怕是不会吧,你会离开我,会带着儿子弃我而去,对吗?
为什么我们偏偏要以这种方式相遇,是我上辈子造孽太多,还是你罪孽太重,以至于我们要接受这样的折磨。
擦了擦眼泪,傅岚烟转过身来,笑着问身后的人,“曜,你有在听吗?”
“嗯。”轻轻嗯了一声,雷曜只觉得胸口一阵一阵的疼。
很想要让她住口,因为她说的每一句都像是在往他胸口里戳刀子。
可,她不说出来的话,就永远也无法走出过去。
其实他知道,在他面前揭开伤疤,她比他要痛十倍,百倍,甚至是千倍。
他虽然自责,但是更心疼她。
“对不起啊,曜。如果早知道会遇见你,遇见这么好的一个你,我一定好好保护我自己。我知道你们男人其实都有初女情结,说实话我很想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傅岚烟是个干净的从来没被人碰过的好女孩。可我……”
“别说对不起,求你别说对不起!”痛苦的闭上眼睛,雷曜突然提高分贝制止她,嗓音里明显的带着颤抖,以及痛苦和挣扎。
舌尖轻轻舔着她脖颈上的肌肤,雷曜的声音沙哑的可怕,“岚烟,在我心里,你很干净,不是,是非常的干净!我不在乎你的过去,真的。初女有很多,可岚烟只有一个。我不稀罕初女,我只想要岚烟。”
“初女有很多,可岚烟只有一个,我不稀罕初女,我只想要岚烟……这句话真好听,可以再说一遍吗,曜?”
望着头顶的苍穹,傅岚烟紧握住雷曜的手,静静的躺在他肩上,流着眼泪笑,口里重复着他刚刚说过的话,只觉得那颗心仿佛被泡在温泉里一般,从未有过的温暖弥漫在四肢百骸。
雷曜,他真的好了解她。
她是个平民化的女人,她关注的是茶米油盐酱醋茶。
太贵的东西她买不起,也不想要。
太肉麻的话,比如说我爱你,对于她这样一个受过重伤还带着个孩子的女人来说,显得太虚太假。
而他刚刚那一句,却是比我爱你来的更加珍贵。
薄唇来到她脸上,一寸一寸的吻干那令他心如刀绞般的眼泪,一双墨眸被无尽的忧伤主宰着,雷曜却是忍着痛笑着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只要她喜欢,他可以像复读机一样一遍一遍的重复给她听,“初女有很多,可岚烟只有一个,我不稀罕初女,我只想要岚烟……”
“呵呵……”再次听到他这番情话,傅岚烟激动的直捂唇。
她想等她老了,一定也还会记得某年某月的某个晚上,曾经有个男人在她耳边说过那么好听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