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宰肥羊 不论对错,不讲原则。(5 / 7)

望着。

祁夏青下意识躲避这个话题,还是继续跟赵美娟扯回月饼上:“美娟,到底怎么了?咱们两家是什么交情,你可不能把我当外人。”

“没什么大事,就是厂子效益不争气。”赵美娟深谙卖惨窍门,不直说惨,只是扯其相关,“祁姐,你也知道今年粮食收成不好,原以为米面贵些也就算了,没想到今年的月饼也特别贵。一提比去年都贵了小两块呢,我们厂的人又多,这钱算来算去就都不敢买了。”

“祁姐,不怕你笑话。自从老温走了之后,我们厂的效益就逐年下滑。光是每个月工人的工资都是笔大头,更别说这个月还过节,总得给他们发几样福利东西,都不能细算。之前还有人劝我说,既然厂里用不了这么多人,干脆辞走一部分的员工,也能减轻厂里压力。”

赵美娟深叹一口气:“但是我不舍得啊,祁姐,那些员工绝大部分就是当年老厂子里留着没走的。十几年前,老温在常大哥的帮衬下接管了老厂和那些员工,那些员工跟着我们家一干就是十几年。总不能说我们厂现在效益不好,就不要他们了。他们有的都已经老了,头发比我都白了,却还有一家老小要操劳。我总不能让他们再跟着我们受失业的动荡。”

九几年初的时候,不少厂子都倒闭了。但温爹那年却激流勇进,远去东北签了好几个单子,保住了一个厂的人。

赵美娟字字不提当年,可句句又都是暗示当年。

至少在祁夏青听来,多少有点坐立难安。

“是啊,美娟,你们厂人可不少呢,千万不能都让失业了。”

“那肯定不会啊,我们老温走的时候都说了。只要我们厂的机器还能运转,就不能轻易辞了工人。”赵美娟点到为止,示意阿姨端过来案板,当着祁夏青的面又用模子按了两个月饼,“所以,我不就想着做点月饼,减轻下厂里这个月的开销。虽然连轴转人是累了点,但只要能让厂里人都过个好年,那也是算是我对得起老温,也对得起当初把厂子托给我们的常大哥。”

“...老常没少跟我夸你们,都说说你们这几年做的好。”祁夏青捋了下头发,尴尬着沉默两息,又笑着开口,“提到老常,我想起来我有个侄子,祁庭之前几个月从港城回来,下个月就要走了。老常还说让大成抽时间跟他见见,港城那边也是有市场的呀。”

“这不好吧,祁姐。我们罐头厂的名声可没有老温在的时候名气大了,现在还有其他新出的厂,都比我们强。我也不求大成有多大本事,能勉强顾着一家人的吃喝就行。东西卖到港城,那哪是我们这样的厂子能巴望着的。”

“美娟,还那么谦虚。”祁夏青嗔怪开口,“那些新干的厂子你看着怪厉害,说是请的什么新师傅,用的什么新机器、新工艺,可他们再怎么做都没有咱们地道的海市味。”

“我觉得啊,整个海市都只有你们家厂做出来的罐头,那才是正儿八经能代表咱们海市的罐头口味。”

坐在一旁充当吉祥物的温暖差点没笑出声。

他们一家四口人祖籍硬是找不出个海市人,却还能建起海市最地道的罐头厂?请来的师傅哪怕之前主业是做大锅菜的厨子,随手瞎抓的配料也能熬成海市最地道的罐头口味?

有钱有势的成年人往往最擅长满口谎言,指鹿为马。温暖一时间不知道是要先给温爹上柱香,还是先给亲妈颁个奖。

赵美娟实在太有表演能力,她的表情在一分钟内变了又变,从最初的感动震惊再到最后的热泪感谢,极其生动。

紧紧握着祁夏青的胳膊,就差对着她哭出两行泪了。只是最近哭的有点太多,毒实在排不出来了。

“祁姐,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您可又一次救我们家于水火。”赵美娟拿纸巾盖着眼,猛力地擦了擦,好得是擦红了眼角,多少有了个感谢的现实写照。

“你快别这么多,都是合作需要。我侄子来海市本也就是为了谈生意,肥水不流外人田,怎么着也得先紧着自家人。”祁夏青虽然不说,但是还是很享受别人的夸赞与感谢,忍不住多说了句,“刚好赶在节前,明天就喊大成跟庭之见一面签个合同,早点把定金打过去,也好给工人发补助。”

赵美娟喜不自禁,强压下嘴角:“时间会不会太赶了?”

“不赶,庭之有时间。他之前都还说想去小暖的广场参观一下,说是模式很新颖呢。他来海市那么久都没见过。”祁夏青把话题引到温暖身上,“小暖,你明天有时间也可以跟见见庭之见见,你们可都是大学生呢。”

她迟到早退,课从上不完,算哪门子的大学生?

“抱歉啊,祁阿姨,我明天跟朋友约好了。”温暖放上最后一枝花,低头朝花瓶系上丝带,柔柔地给拒了。

她之前跟祁庭之接触过,也坐下来实打实地说过话。

祁庭之曾表路过对她投资的工地项目有感兴趣,但也很是可惜地告诉过她自己这次回来只是祭祖和探亲,没有任何投资和合作的想法。

只是不知道小两月过去,他怎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