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才朝温暖走来,眼睛并没有看她,而是对那个卖冰棍的小鬼说:“一块奶砖。”
奶砖是这个小鬼箱子里最贵的冰淇淋了。
知道这里干活的人都穷,他妈就没舍得让他拿太多,箱子里只给放了个。
卖了一天就剩了一个。
他想留给那个漂亮姐姐吃,所以他很不好意思地拿布盖了下:“没有了。”
盛渊没说话,只屈指扣了两下他的箱子。
那瞬间,他觉得是大小姐跟这个小鬼头提前说了什么,许是为难他。因此,他也只是轻嗤了声,转身便准备走。
但小男孩实在是太老实了,有点怕得罪这个高大男人,偷偷朝温暖看了眼,见温暖正低着头,才如大人般松了口气,拉着盛渊往一侧走了几步。
而后,他很小声很小声地开口。
“我的奶砖真的就只剩一个了,我想留给漂亮姐姐吃。她今天好可怜,想买冰棍都没钱。”
“?”
盛渊一度觉得可能是聋了。
可小少年的哀愁又是如此真切。
片刻后,温暖面前投下一大片阴影。她略带可惜地收回欣赏野花的心情,有些好奇地抬起头。
不知道是谁那么不怕死。
盛渊没说话,把手中那个价值自己半个月烟钱的奶砖递过去,弥漫在包装纸上冰冰凉凉的水遇热空气,若隐若无,像是有烟。
温暖看了片刻,突然笑了,眉眼间都是灵动:“盛同志是要请我吃?”
“礼尚往来。”
上次温暖强塞给他的冰棍不管是怎么处理的,但都是他拿了。
盛渊从不欠别人人情,更不敢欠她的。
那样的大小姐不是他能招惹的人。
温暖笑意更深,看着他的目光就像是看一个自己撞进圈套的猎物,甚至都觉得有些离奇。
她从不坑老实人,再次确认:“真的要请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