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一声不吭地拉着母亲进了房间,殷勤地搬来凳子,“妈,您先坐;这么多年你把我拉扯大太辛苦了,儿子来给你按按肩。”说完,便上手按了起来。林纾眯着眼,自言自语道:“小默,你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的下一句是什么吗”“什么”林默故意装傻。林纾心知肚明,道:“说吧,有什么事情求我”林默一脸的不开心,神情颇为认真道:“瞧您这话说的,没事儿子就不能帮你按按肩了”“说不说”“真没事。”林纾嘴角一扬,“行,既然没事,那我就先回房间了。”“咳!”林默急忙按住母亲,笑着道:“妈,您别急着走,肩还没按完呢。”“心意妈领了,按肩就算了。”林纾扶着额头,“这两天妈失眠了,正好这会儿来了睡意,趁着赶紧睡会儿。”林默讪笑,“那个…妈,儿子确实有件事情想要问问您,所以您能不能再等等”“不是没事吗”“这个……”见林默尴尬地直挠头,林纾柔声一笑,“问你,你就直说,跟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林默点了点头,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完整地和母亲复述了一遍,说完以后,他试探性地问道:“妈,儿子对女生的心思不太了解,所以想来请教一下您,刚才我开的那种玩笑是不是过了一些”“请教我”林纾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小默,你和鱼儿不是正常的同学关系吗”“是同学,但也是好朋友。”林默脸不红心不跳地解释道:“好朋友之间相互了解一下,有什么问题吗”林纾没好气地瞪了儿子一眼,“懒得说你!就你这张嘴放在五百年以后,一定是考古界的一大未解之谜!”“啊”林默没太理解母亲话中的含义,一脸问号。“骨头风化了,嘴还是硬的!”林默:“……”合着,母亲搁这挖苦他呢他哪里嘴硬了现在,他和安幼鱼本来就是普通的同学关系外加好朋友,至于以后会发展成什么关系,那是以后的事情!林纾抱起双手,“单论玩笑的话,你和鱼儿开的玩笑并不过分,正常情况下,她的反应确实不应该这么大。”林默委屈地耸了耸肩,“对吧,我也觉得是这样。”林纾话音一转,“当然,我的分析只是指正常情况,如果不正常呢”林默疑惑,“什么叫不正常”听到儿子的这个问题,林纾笑了,笑容中透着明显的古怪之意,“比如……”她故意拖长了音,摆明了吊人胃口。林默哪能看不出来,恳请道:“妈,您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话直说就好。”林纾玩味一笑,“这么想知道”“想。”“可我突然不想说了。”“……”林默生无可恋地仰头长叹,“妈,到底怎样你才能说”闻言,林纾眼中闪过得逞般的笑意,“等价交换,你也要回答我一个问题。”注意到母亲的眼神,林默心中瞬间就猜到了她要问什么,纠结了两三秒后,不情不愿地点头答应,“行,您先把刚才没说完的话告诉儿子。”“没问题!”见儿子答应了自己的要求,林纾也不再兜弯子,干脆了当地告知道:“八岁那年,我带你去过凉山,这件事你也知道;我见到鱼儿的第一面,她顶着一个光溜溜地小脑袋。”说着,她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会儿,我把鱼儿当成了男孩,她比较瘦小,我还让她叫你哥哥,让你叫她弟弟;记得当时鱼儿眼巴巴地瞪着我,那幽怨的小眼神,妈到现在都还记得很清楚。”“后来,还是鱼儿的婆婆告诉我,鱼儿是女孩,她得了一种病,说是十岁之前不能留剃头发,我也没多问。”说完,林纾冲着儿子挤了挤眼,“所以,你现在知道鱼儿面对你的玩笑话时,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了吧”林默挤出一抹笑意,情不自禁地深吸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对了妈,您当时有问过小鱼儿得的什么病吗”“没有。”林纾摇头,“我只是除了人家的房子,哪好意思问这种敏感的事情”“这倒也是。”林默理解地点了点头,随后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十岁之前不能留头发还有这种病吗”林纾起身看着比自己高了一头的儿子,笑着安慰道:“别多想,前不久不是带鱼儿去医院检查过了嘛,她现在的身体很健康,不用自己吓自己。”“可能我这个喜欢多想。”“屁!”林默眼神真挚,“妈,这是真的!”林纾无情地戳穿儿子,“别扯了,老娘把你养大,还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就是鱼儿的事,你比较上心而已。”“妈,您肯定是误会了。”听到林纾的这个结论,林默矢口否认,“换做您,我也一样上心。”“我是你妈,你对我上心不是应该的吗”林纾不怀好意地笑着,“也就是说,在你心中,我和鱼儿是一样的,对吗”不等儿子回答,她自言自语道:“好朋友居然和母亲一样,小默,这多多少少有些说不过去吧”“这个……”林默尬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回答。见儿子一脸为难,林纾轻轻地摆了摆手,“行了,妈可是把知道的情况全部告诉你了,现在轮到你回答我,如果敢骗我,你就死定了!”林默头大不已,“行,您问。”林纾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围着儿子饶了一圈后,缓缓开口:“你到底喜不喜欢鱼儿”林默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低声道:“您猜。”林纾眼睛一瞪,“你猜我猜不猜”“您猜我猜您猜不猜”林纾一把拎起儿子的耳朵,“绕口令玩的开心不”林默龇牙咧嘴地惨叫道:“疼、疼…您轻点,我说,我说!”林纾冷哼一声,松开手后发出警告,“快点说!”“我对小鱼儿……”“说实话!”“蓄谋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