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真相,却没想到她绵里藏针,是这样子骂回来的。
他没忍住,噗地笑了出来。
第一次真正骂脏话的佑安公主骂完气出了不少,正有点不自在,看他笑了却再次怒气满点,这人,就是戏弄她。
这时,乌骞笑完了,仿佛没看到公主的怒气似的,对她说:“我不是和你说了吗,对你们魏国大臣这样问好,可不是让你对我说。”
怕她不懂,还指了指魏国大臣的营帐方向,一字一句说:“对、他们、说!”
佑安公主:“为什么?!”让她去骂自己的大臣?
乌骞笑了一下,带着点坏水:“他们不是总反对你吗?下次他们反对,你用这个问好。”
反复强调,“反对”“问好”。
佑安公主突然就明白了,看着这人憋坏的样子,怒气消了大半,跟着笑起来。
笑完,她对乌骞说:“我也教你几句新的问好的话。”
乌骞挑眉,狐疑地看着她,怀疑也是脏话,但是看公主这大家闺秀的样子,难以想象啊。
只听到公主清了清嗓子,对乌骞说:“你这个狗奴才!”
乌骞听懂了,顺着她学:“你这个狗奴才!”
佑安公主凝眉使劲想着宫里那些骂人的话,想了好一会儿又想到一个:“你个王八犊子。”
乌骞忍笑,十分认真地继续骂:“你个王八犊子!”
公主:“去你大爷的。”
“去你大爷的。”
“你这个老东西,管的忒多。”
“你就是那个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
骂着骂着,佑安公主感觉有点不对劲,乌骞那个语气,对着她复述,就跟当面骂她似的。
她一下子住了嘴。
乌骞见她反应过来了,哈哈大笑,趁她生气前,立刻转移了话题。
“公主要不要骑马?”
佑安公主的确意识到了,但是到底没那么泼辣强势,心里气了气,就被他糊弄过了一回。
“我不会骑马。”说话的语气还是有点气恼赌气。
“没关系,不难,我教你!”乌骞大手拍着马儿的后背,“我们草原的姑娘,每个人都会骑马!灵云的骑术比男子都强。”
“灵云?”公主在一串半魏语半漠犁语的话里,准确捕捉到了关键词。
乌骞看着她说:“是我的另一个嫂子,大王的东夫人。”
佑安公主神色不变,还浅笑着问他:“灵云公主如此厉害,是不是很受大家的喜欢?”
乌骞没有丝毫隐瞒的想法:“是啊,她是我大哥最爱的女人,他至今只有这一个王后,没有其他女人。”
佑安公主想过那位东夫人先她成婚,必然在漠犁更有根基,而且她和漠犁王表兄妹,同是草原民族,必然比她更有情谊。
但是听乌骞亲昵的口气,似乎并不只是简单的有感情基础,这位东夫人好像深得夫家认同,连乌骞这个小叔子也对她语气亲近。
这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月奴出身的灵云和来自魏国的她,是天然的对立立场。
佑安公主把目光放到了乌骞身上。
这位右粟王是漠犁王的弟弟,但不是前大王的亲生儿子,不知道他在漠犁地位如何?这些日子她试着了解王庭情况,但语言障碍太深,实在难以沟通。
乌骞不知道公主心里想了什么,他故意向她展露出灵云在王庭的地位和受宠,想让这位看着并不是那么小白兔的公主有个心理准备,这样她去了庭帐,才会有更多的好戏。
他对前世发展,猜测之一是,这位公主人生地不熟进了王庭,被翁弭那个心机深沉的男人设计误判了形势,或者直接被剪断了羽翼。
不管这个猜测准不准,反正翁弭自顾不暇才对他有好处,再说这佑安公主温温柔柔的,人看着也还行,他就日行一善吧。
乌骞想着这些事,手里甩着马鞭,乐呵呵地看着公主,等她答复。
佑安公主仿佛被灵云这个对照组刺激了一下,微微挺直了背:“既然来了,自然都要学会!”
说着,大起胆子伸手去摸乌骞的大黑马。
葱白一样的指尖落在大黑乌黑发亮的马鬃上,越发白得亮眼,如白玉一般。
大黑正忘我地吃着草,感受到不一样的气息,鼻子哼出一口气,抬起下巴侧了侧头,发现乌骞还在,又继续低头吃它的。
佑安公主却被这个动作吓了一跳,急忙收回手。
乌骞的目光从那快速溜走了指尖的鬃毛上收回,看着受惊的公主哈哈笑开。
“公主,想骑马先要和马儿熟悉感情。你这么害怕可不行!”
佑安能听出他在笑她,提了提气,又伸手来摸。
这一回,大黑无动于衷,佑安也渐渐放松下来,轻轻柔柔地抚摸着它的脖子,眼里露出了喜欢的神色。
马通人性,眼神又黑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