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沉默。
回到别墅,回到楼上,宴聆青等着江酌洲说话,他说要回去说,现在又不说,宴聆青有点茫然,他想去桌子上拿点喝的,刚一动却被江酌洲抱住了。
抱得很紧。
“别走,”男人呼出的热气喷洒在耳侧,嗓音低沉,“对不起,我没想骗你,学那些也不是为了对付你。”
“宴聆青,相信我。”他退开一些,黑沉的双眸紧紧盯着宴聆青,抱着的手却没有松开一点。
宴聆青拍了拍他,“我知道的,我没觉得你要害我,我感受得到,就是有点疑惑,你为什么要学那些还不告诉我?”
说完他还有些骄傲地补充道:“而且我说过我很厉害的,那些都对付不了我。”
江酌洲一直紧绷的心神终于松懈下来,“我……”
他为什么不告诉宴聆青?他从没想过用那些东西害宴聆青,但他的目的也无法对宴聆青宣之于口。一开始无法说,到后来就更不知道怎么开口。
“抱歉,我怕你误会,不知道怎么说。”
宴聆青很轻易接受了这个理由,“那你学这个是做什么呢?以后要去当天师吗?”
“没有,只是想跟你近一点,你是鬼,我是人,想要走进你的世界,我总得懂些东西。”
这不是谎言,普通人和鬼怪的世界离得太远,他想踏过去便只有这条途径。
万幸的是,哪怕他起步太晚,他依旧有这个能力和天赋。
“原来是这样,但鬼的世界没什么好玩的,灰一些,暗一些,冷冰冰的,东西也不好吃,”宴聆青知道原因后就不再感兴趣,他推了一下江酌洲,“我想去喝东西,你松开。”
江酌洲没有松,低头抱着他吻了好一会儿才放开,宴聆青被这么一吻变得更渴了,正捧着水大口大口地喝。
江酌洲想,宴聆青真的信任他亲近他,他们可以亲密无间,但他依然无法放下那个念头。
但,宴聆青愿意吗?愿意和他保持灵魂上的联系?
江酌洲在犹豫,但在某一天又彻底坚定了这个念头,并为之付出行动。
那天,宴聆青和江酌洲都休假在家,早上醒来江酌洲拿起手机一看,上面有宴聆青发来的消息。
凌晨发的消息,他说他回了金双湖,需要在里面待几天,这几天请假。
江酌洲到宴聆青房间一看,果然,里面已经没了他的半分身影。手机再拨过去,不管多少次,始终是无法接通的状态。
江酌洲站在原地,没有再试
图去拨打那个一直无法接通的电话。
金双湖。
他去到金双湖边,夏日清晨的阳光洒在湖面,微风吹起,波光粼粼,丝毫感觉不到任何鬼气。
宴聆青真的在下面吗?
或许在,他不会骗他,宴聆青最擅长隐匿气息,他在下面,只是他察觉不到而已。
江酌洲明白这一点,也一再这样告诉自己,但,他依旧为此感到恐慌。
江酌洲没再做什么,他回了别墅。
宴聆青为什么突然需要回金双湖待几天?他走的时候应该很急,是遇到了什么突发事件?
江酌洲又开始担心宴聆青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他太讨厌这种感觉,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
他说要待几天,几天而已,他等等就好了。
三天过去,宴聆青没有出现,电话依旧打不通,江酌洲再一次去了金双湖边。
这一次是晚上零点。
江酌洲在湖边看了许久,伸手探入湖中,感受片刻,他并且食指和中指,在虚空中书下一道符咒。
口中默念,符咒成型的那一刻,江酌洲潜入了水中。
湖底深处,光线昏暗,但江酌洲可以确认,这里没有宴聆青的身影,甚至他依旧察觉不到他的气息。
不受控的情绪在胸腔挤压碰撞,江酌洲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细细感受后,他终于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
江酌洲很难说清那是什么感觉,但至少现在他能确定下面有东西。
他想破除遮挡的一切将宴聆青找出来,理智又迫使他停下。他不知道宴聆青究竟在做什么,冒然行动很有可能会伤到他。
他能做的依然只能等。
江酌洲回去等了,又等了三天,宴聆青没有出现。已经六天了,六天,然后是七天,八天,九天,第十天,十天怎么也无法再用几天来形容。
江酌洲近来周身都弥漫着低气压,宴聆青的消失让他感到焦躁和不受控,这还是知道宴聆青在哪里的情况,如果有一天,他对他的去向一无所知,江酌洲无法想象那时的自己会是怎样一副情形。
第十一天,江酌洲开始着手布置所需的物品,他要和宴聆青建立灵魂上的联系。
不需要太多,只要能感受到他的存在就好。
第十二天,江酌洲在布置法阵。
第十四天,布置完成。
男人站在中心,左手手心缠绕了一圈白色绷带,有丝丝血迹渗出。他在等时间,时间一到,他会取出自己一丝魂魄用以做媒介。他会受到一些损伤,但宴聆青不会,他只要把他带到这里,让他接受他就好。
静寂之中,江酌洲正欲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