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突然停住脚步，看向了孤身一人的白沐舟。

然后，爆发出了一阵大笑。

“哈哈哈……”

乾翰明仔细的看了白沐舟两眼，眯着眼睛道：

“你是天剑宗浮云子的徒弟吧？”

“回圣上，是的。”

在太上皇面前，白沐舟也不敢托大，拱手作礼。

乾翰明微微耸肩：“还是太年轻，艺高人胆大，你得回去问问你师傅，敢不敢和他比剑。”

说着，看了陈长安一眼。

白沐舟低头道：“剑者，没有敢不敢，只有想不想。”

“好好好。”

乾翰明被逗得哈哈大笑。

这时，一直在后方的文知意轻声开口：“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不急不急。”乾翰明摆手，“再玩会儿。”

说罢，又看向陈长安：“你比不比？”

“他不配。”

陈长安也是简单直接。

看不起就是看不起，哪儿有那么多废话。

他不是那种喜欢仗着辈分，说些和善的话鼓励小辈。

这时代真是变了。

有些人呐，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白沐舟抬起头，直勾勾看向了陈长安：“你可以拒绝，但凭什么说我不配？”

“你家配钥匙的啊？你说配就配？”乾翰明也被气笑了。

一开始，他本来还有点欣赏白沐舟的傲气。

但这番话说出来，那就是有点心高气傲了。

陈长安懒得搭理他。

文知意此时却幽幽开口：“既开口比剑，那就得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是文知意，白沐舟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倾羡，随后儒雅道：

“自然，白某可承担一切后果，不论结果如何，我白沐舟心服口服。”

“好。”

文知意嘴角勾起一抹轻笑，挽住了陈长安的胳膊：

“比一比呗，反正又不少块肉，正好我也想看看你如今究竟是退步还是进步，亦或是……止步不前？”

陈长安抽出手臂：“说话就说话，你别动手动脚啊。”

他避之不及的，在别人眼中却是遥不可及。

白沐舟看着这一幕，神情平淡，内心酸楚不已。

对于陈长安，心中也有了几分怨恨。

“真要比？”

陈长安看向白沐舟。

对面持剑而立，一袭白衣随风而动，倒有那么几分江湖中流传的剑客模样。

反观陈长安，一身的粗布烂衫，上面破了几个洞都没去管，甚至还有一些血渍，整个人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头发也是随意的扎在脑后，主打的就是一个随性。

两人若是站在一起，让人去评判的话，白沐舟绝对比陈长安更像剑客。

“比！”白沐舟直身道：“就比剑。”

蹭的一声，他拔剑。

剑光舞动，丝丝剑气在其上萦绕，锋芒毕露。

剑气大圆满。

“出剑吧。”白沐舟道。

而陈长安不急不缓，伸出一个指头：

“这就是我的剑。”

白沐舟顿时有一种被侮辱到的感觉，整个人气息有些不稳。

下一刻，持剑直奔陈长安而去。

可不等近身，陈长安只是手指轻。

于无形中产生出一股无可匹敌的剑气，仿佛使空气都凝固一般。

白沐舟感觉自己周围的一切都在变慢。

包括自己的动作。

他明明可以很快的，为什么会这么慢？

疑惑间，那颗怦怦跳动的心脏骤停，像是有一把巨锤砸在他的胸口，让他一时间难以喘息。

身上又好似压了一座大山。

“噗嗤。”

白沐舟吐出一口鲜血，直挺挺倒在地上，脸上尽是痛苦的神色。

他输了。

连一息都没坚持到。

本来他以为，陈长安若是不用上修为的话，再怎么样他也能在其面前坚持上一会儿。

就算输，也要输的有尊严一点。

刚刚他也感受到了，陈长安确实没有用半点修为，他甚至没有感受到一丁点的灵气波动。

有的，只有那磅礴似海的剑气，以及……心灵上的压制。

那就是剑心吗？

实在太可怕了。

如果说他白沐舟的剑气大圆满，已经处于剑道的云端。

那么陈长安的剑心，就是星辰大海，是他这一辈无法逾越的鸿沟。

咔擦。

细微的声音自白沐舟耳边传来。

他知道，那是他道心碎裂的声音。

陈长安，利用剑心摧毁了他的希望，他白沐舟这辈子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再成就剑心了。

这是他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