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话！一会痴傻一会清醒的，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无量感觉脑子里空空如也，因为氧气输送不上来，又晕又闷。脖子上的力道不至于让她当场死掉，但被紧紧捏住的脖颈正在剧烈的抽搐着，无量终于还是松开了抓住陆之的手，死死抠住脖颈上那双大掌。

陆之失去了无量的抓持，这会又软趴趴地瘫回地上。

无量肺里的空气愈发稀薄，就在她快要失去意识时，怀中的四道符咒却猛地炸开，大头被符咒刺到，嚎叫着松开了钳制无量的手掌。眼看着无量跌落到脚边，大头飞起一脚踢上无量的肚子，这一下像是用了十成的力，竟把无量踢得腾空起来，直到她翻滚着撞到墙上才堪堪停下。

无量捂着肚子疼出一脑门汗，还没来得及起身，就感觉一股浓烈的铁锈味翻涌上来，味道太过恶心，无量控制不住，呜哇地往外吐着血。

“嘿嘿…”

大头的笑声越来越近，无量支楞着起身，虚眯着眼睛去看那家伙。那家伙似乎心情很好，不仅发出怪笑，还一走一蹦跶。因为脑袋和身体躯干实在不成比例，这会歪歪扭扭的脑袋伴随着他的动作两头摆。

无量只感觉五脏六腑都搅到一起，像被人扯出来又揉碎塞回去一般，疼得她眼前发黑。看着大头逐渐靠近，无量下意识地往边上急速退着。那大头好像很喜欢看别人逃跑，竟然还抽出空来拍着手掌，“咯咯”直乐。

无量蜷缩着一路挣扎，淤积的血太多了，无量吐得嗓子发疼。那大头似乎很满意无量的反应，越笑越开心。行至无量面前，它半蹲下身来一把捉住无量的小腿，一点一点地逐渐发力。看着无量痛苦的表情它心满意足地不停点头，随后猛地一下就将手中的腿掰断了。

“啊！！”

伴随着无量的尖叫，大头的笑声也尤为刺耳：“痛！痛！好玩好玩！”

无量在一瞬间疼到失神，随后是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断裂的骨头变成尖刺，穿透了小腿的血肉，直直地刺出来。

和她在梦里一样，像余书晴。

意识脱笼很快，无量只觉得有一股很怪异的力量，自左侧躯体而起，暖洋洋的，在四肢百骸里窜动着。

疼痛渐缓，小腿跳动的刺痛感慢慢消散。但无量的脑子还是很空，她控制不住自己发散的思绪，恍惚感受心脏的跳动。

还好。还没死。

身体不由自主地动起来，完全不受无量控制一般，仿佛在她身体里住着其他人的灵魂。

无量动作僵直地站起身，蹬了蹬以怪异姿态扭在旁边的小腿。伴随着骨头“咔”“咔”的声响，就见她的小腿被看不见的手握住一般，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被掰直，最后恢复正常。

大头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觉得有些稀奇。它开心地拍手笑起来：“好了好了！好！好！”说着又上前两步捉住无量的小腿，可这次却失了手。

无量站定被捉住的脚，抬起另一条腿狠狠踢到大头的脑袋上。大头受力向旁侧摔出去，无量却比他起身的动作更快，转瞬间便已经将他的脑袋碾在脚下。大头呜咽着挣扎，无量竟也从中体会到了无法言说的快感。

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无量的脚一寸一寸往下用力，直到大头的脑袋完全扭曲起来。它胡乱挥动着手臂，最后在迷乱中稳稳掰住了无量的脚，猛地一抽，将人放倒在地。

大头似是发了狠，撑起身子就一拳一拳砸到无量身上。

那拳头有些分量，无量的身体在这阵捶打里微微凹陷下去。

趁着大头抬手的间隙，无量往后滚动半圈，双手撑地就动作轻盈地站直了身。无量低垂着脑袋深深吸了口气，身体竟像气球一般，缓缓又鼓起来。

大头捧着脑袋呜呜哭着，像极了耍赖的小孩：“疼疼，好疼！我要你的命！”

“你尽管来拿去试试。”无量吐出口翻涌上来的血沫，在黑夜中双眼闪着奇异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