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御年走过熟悉的办公室,脚步习惯性的顿了顿,看着里面已经坐了其他员工,眼神又落寞了下去。
顾尧对他来说,是这么多年来,少有的认真想要和对方交往的人。可惜……
白御年离开家已经四年了,从四年前,他表示自己绝不会结婚,被父亲痛打一顿那时起,他再也没有回过家。
白御年的父亲只有他一个儿子,对他寄予厚望,他所创下的庞大家业,也势必要由白御年来继承。可是,白御年竟然和他出柜,说自己绝不会娶个女人。这让在黑白两道都有着不小的势力的白凯旋如何能接受!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儿子玩男人,玩也就玩了,可是谁要是真一辈子和男人过,不娶妻生子,那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白御年庆幸的是,早年他的老子白凯旋是混黑道的,身上有那么一股子江湖气节,吐口唾沫,就是一个钉。所以,当年他将父亲一军,说只要对方不下绊子,他靠自己,也能闯出一片天。
这些年过去了,白凯旋的确没管过他,也没坑过他。这倒让白御年的心里,总是不太好受。
他也曾放浪不羁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当他想安定下来,和对方认真谈恋爱的时候,总是遇到这样或那样的不顺。和顾尧,还没开始,就结束了。白御年,有些郁闷。
“啤酒。”
白御年对着吧台说道。
这家gay吧他还是第一次来。他看了一眼望着他使劲儿放电的男孩儿,微微笑了笑,伸出手指,优雅的勾了勾。
那男孩像条鱼一样,一下子滑到他的怀里。
“哥哥,我还从没见过你,你好帅。”
“你这是天天在这里狩猎?”
男孩嗤嗤的笑了,
“遇见你这样的,叫艳遇。”
这时,从门外进来几个气势汹汹的壮汉,四下扫视了一圈,然后像发现猎物的豹子,一下子奔着角落里,灯光昏暗的一处走去。
白御年旁边的男孩儿瑟缩了一下,啧啧的轻声说:
“被抓住了呢,看来不死也得掉层皮了。”
白御年皱了皱眉,他小的时候,也没少见到父亲身边的那群人整天喊打喊杀的,不过好在他的父亲是个目光深远的人,早早将生意洗白,现在做的是光明正大的合法生意。
“他们是什么人呀?”
白御年随口问道。
“放高利贷的。我上次手头紧,也借了点,才一个礼拜,那利息滚的都吓人!我也是被他们抓去,小命差点就完玩儿了,后来,靠这个赚了钱,才还上。”
白御年这时听见那边传来一个青年的痛苦的抽气声,
“轻,轻点,大哥,你给我打残了,我还怎么赚钱还你们!”
那群人里领头的轻蔑的说道:
“你好歹是个小明星,真要愿意卖肉,能赚不到钱?我看你就是耍我们呢!今天哥儿几个给你好好开开荤,你不肯卖,我们帮你找客人,走!”
白御年看着那几个男人拖着一个身材高挑瘦弱的年轻人往外走。走到离他们这里近一些的位置时,迎着灯光,他看清了青年的脸。
那是一张清秀好看的脸,带着一丝媚气,却不让人觉得女气。
青年的脸上带着恐惧的神情,有些倔强的咬着下唇,此时他抬起眼睛,正好碰上白御年探究的目光。
青年眼里的泪,这时正好滴落下来,他的身体在那些人的拖拽下,摇摇欲坠,如一朵被暴雨摧残的梨花。
青年被拽出了酒吧。白御年回过身来,喝了一口酒。不知为何,刚才那青年眼中落下的那滴眼泪,好像滴到了他的心上一般。他的眼前都是他刚才绝望的神情。
“哥~咱们出去玩玩?”
身旁的男孩还在一个劲儿挑逗他,白御年却有些烦躁。他将自己拉开了一些距离,有些戏谑的说道:
“不好意思,我可是个穷光蛋。最多只能请你喝杯酒了”
他起身走了出去。可以说,他是跑出去的。
刚奔出酒吧外,就看见那几个男人带着那个青年上了一辆商务车。
白御年快速上了一辆酒吧外等客的出租车。
“跟上前面那辆商务车。”
那辆车停在了一家会所前,青年被带了进去。白御年跟着他们上到了三楼。
包间里坐着几个k药磕的有些飘飘然的公子哥儿。
“这就是你们老板送来的极品?长的是不错,看这样儿,禁折腾吗,别到时候给玩儿死了。”
白御年一进来,就听见这句话,心想,他是来对了。
几个壮汉注意到进来的白御年,呵斥道:
“喂,走错了!”
白御年似笑非笑的道:
“没错儿,我是来找他的。”
此时脸色已经白的吓人的青年听见他这么说,露出了不解的目光。可是现在他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现在谁能把他从这儿带走,谁就是他亲祖宗。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