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
李忂阔步走了进来,沈肆和子舒紧随其后。
“爹。”李蘅迎上去:“您没事吧?”
“我没事。”李忂摆手。
沈肆笑着招呼:“姐姐。”
他琥珀色的眸子清透澄澈,全然不见方才在外面杀神一般的模样。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干净漂亮,纯良无害。
赵昱瞧见他,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沈肆,你没事吧?”李蘅上前瞧他:“今日谢谢你来帮我们。”
沈肆听她说“我们”,眸底闪过一丝阴沉,但看到她时,便又化作坦然赤忱:“我帮姐姐,是应当的。”
李忂上前询问:“赵昱,你怎么样了?”
子舒也跟上前,虽然没有开口,关切都写在脸上。他早想问了,但碍于这卧室里人多,轮不到他开口,便一直强忍着。
赵昱欲起身给李忂行礼:“岳父……”
“别乱动。”李忂忙拦着他:“林树蓬已经带人退了,他今日折损的半数人,够他肉痛的。”
“赵昱的伤口要缝合。”李蘅想起来道:“子舒,你来吧。要准备什么东西?”
子舒不由担心,便要查看赵昱的伤口。
“先不缝合,没事。”
赵昱摆手,撑着身子坐起来。
李蘅见状,上前拿起一只软枕,小心地垫在他身后。
赵昱目光似乎不经意地落在沈肆身上,扫了一眼。
沈肆挑了挑眉。赵昱得意什么?等他受了伤,姐姐也会这样照顾他!
“岳父,您坐。”赵昱询问:“如今上京是何情形?”
他回来还未进门,便遭遇了袭击,并不知道上京的现状。
“对啊。”李蘅也跟着问:“爹,我祖母呢?”
“我已经将你祖母安排到稳妥的地方去了。”李忂叹了口气,在床沿上坐下:“陛下实在是……”
他欲言又止。
赵昱道:“岳父但说无妨。”
“陛下的为人,想必你心里也是有数的,本就有几
分喜怒无常。”李忂回来,已然将上京的事情打听了个七七八八:林树蓬将女儿L送进宫,蛊惑陛下。陛下如今要建摘星楼,说是要招康太妃的魂魄下来,附在林婳身上,与他相会。据说那摘星楼,要建百米之高,劳民伤财,国库的银子根本就不够。陛下便下了圣旨,要加重赋税,还要朝中官员尽数捐钱,用来建造摘星楼。你说,这叫什么事??_[(”
元宸帝是君,有些话他做臣子的不好骂出口。
荒唐,这实在是太荒唐了!先不说元宸帝和先帝的嫔妃不清不白之事。单说人死如灯灭,元宸帝怎么能因为虚无缥缈的灵魂之说,就这样劳民伤财?
这于民于国,都是灭顶之灾啊!
“这是林树蓬的谋划。”赵昱思量道:“林树蓬与璟王勾结,想先让元宸帝惹得天怒人怨,他们再替天行道。到时候璟王登基,便顺理成章了。”
也怪他当初太过自负,错信了元宸帝。以为有他镇压,元宸帝会成为一代明君。
实则人一旦坐上了那个位置,是会变的。
李蘅听得暗暗佩服。她才反应过来元宸帝做了什么事,还没来得及骂呢,赵昱就透过这些现象,看到了事情的本质。
这么说起来,林树蓬也是有几分真才实学的,这一招也算高明。
“眼下,这二人……实在难选。”李忂摇头:“璟王登基,名不正言不顺。可陛下这般,又如何辅佐?”
他回上京之前,是满怀报国情怀的。回来之后,问清楚元宸帝的所作所为,犹如兜头被泼了一盆凉水一般,心都凉了半截。
这种昏君,辅佐起来也是黎民百姓受苦。到时候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就都是他造的孽了。
“璟王也非良人。岳父何必要选?”
赵昱静默了片刻,忽然出言。
李忂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元宸帝昏聩,璟王想取而代之,别的王爷未必没有想法。”赵昱眸色清正,语气淡淡:“坐山观虎斗如何?”
“若是这般……”李忂思量着道:“你以为,谁会是最后的赢家?”
“不重要。”赵昱摇头:“贤者当立,江山终究是他刘家的。”
李忂愣了片刻,点头:“你说得对,贤者当立。”
无论最后是谁赢,这几人都不是明君。赵昱的意思是,等那几人自相残杀,分出胜负再出手。到时候在皇族中选出一个秉性上佳的孩子,登基为帝便是。
“岳父可派人去找太医,多找几个,一定要急。”赵昱安排。
赵忂起身:“好,我去安排。”
“若有人问起,便说我重伤昏迷,难料生死。”赵昱又道。
李忂点头:“我懂。”
赵昱昏迷,便是不能管此间之事了。
以赵昱的才略,将来无论是谁得了江山,都需要他的辅佐。他只要不出来棒元宸帝,便不会有人对他动手。
如此方能“坐山观虎斗”。
“姐姐,你来。”
沈肆没有耐心听这些,伸手拉过李蘅的袖子。
李蘅下意识回头看赵昱。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