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福晋的旨意下来之后便回了傅恒府为大婚做准备,如今这座院中只剩下了她们与金溶月三人。
“怎么了?”章佳吉菱看向章佳吉毓。
“她怎么又出去?”章佳吉毓一直伸着脑袋紧盯着金溶月带着婢女离去的背影,直到再瞧不见,方才收回视线来,满面狐疑地说道:“不是出宫回家探亲就是不见人影,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虽然她们来景仁宫并非是真的做宫女伺候嘉贵妃来的,但像金溶月这样频频外出,却总归少见。
章佳吉菱没有说话。
自打那日章佳吉毓与她说过那番有关侧福晋之位的话之后,在她面前便越发不掩饰对金溶月的排斥与防备了。
“春雨。”章佳吉毓低声吩咐道:“跟过去瞧瞧她到底去了何处。”
“大姐……”章佳吉菱阻止道:“这是在宫里,你这么做未免太过了。”
“怕什么,我就是让春雨去瞧瞧而已,又不是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章佳吉毓不以为意地看了她一眼,又对丫鬟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丫鬟小声应下来。
“我倒要瞧瞧她成日到底在暗下忙活些什么东西。”章佳吉毓将一瓣橘子塞入口中吃下,斜睨着章佳吉菱道:“你成日这么缩手缩脚的怎么能成事?”
章佳吉菱依旧没说话。
下午姐妹二人在嘉贵妃面前陪着说了会儿话,又在前殿待了一个时辰有余。
临近昏晓时分回的后殿。
“春晴,过来给我按按腿。”章佳吉毓一回到房中坐进榻中,便唤了丫鬟来伺候。
唤作春晴的丫鬟忙迎了上来,在章佳吉毓面前蹲下身来,替她将旗鞋脱下。
“春雨呢?”章佳吉毓随口问道。
“小主,春雨还没回来呢。”
“还没回来?这都什么时辰了。”
她半下午的时候便在前殿见着金溶月了。
金溶月都回来了,春雨怎会没回来?
“这死丫头,八成又跑出去寻宫女们说话去了。”章佳吉毓皱眉不悦道,“越发没规矩了。”
“小主今日回来的较往日早了些,春雨想必待会儿也该回来了。”丫鬟笑着说道。
春雨一贯是贪玩的。
“回来且看我怎么罚她。”章佳吉毓拧眉道。
可这一等直至天黑,晚饭用罢,也不见春雨回来。
章佳吉毓这才后知后觉地觉察到不对劲。
“春雨平日里虽然贪玩了些,但从未这么晚还没回来过。”章佳吉菱猜测着道:“会不会是……今日出去的时候,遇到什么麻烦了?”
“肯定是金溶月!”章佳吉毓陡然坐了起来,面带怒意地道:“我要找她去问个清楚。”
话罢便要往门外走。
“大姐!”
章佳吉菱连忙上前将她拉住。
“你去了要怎么说?”她无奈问道:“难道要问金二小姐今日你派去跟踪她的春雨为何至今不曾回来过吗?”
“……”
已行至门外的章佳吉毓闻言不由顿下了脚步。
她看了一眼对面灯火通亮的房间,狠狠皱了下眉头。
“今日劝你还不听,如今知道着急了。”章佳吉菱拉着她往回走,“再等等看吧,说不定是被人为难了……晚些便回来了。”
还是那句话,这是在宫里,到底不比家中。
章佳吉毓咬了咬牙,转身回了房内。
可令姐妹二人没想到的是,直至次日清早,春雨都未能回来。
“两位小主可起了?”
外间忽然传来宫女的问话声。
章佳吉菱与章佳吉毓互看了一眼,见丫鬟进来传话,竟道来人是景仁宫中的掌事大宫女远簪。
这位大宫女在景仁宫中的地位无需多言,素日里她们见着了还要客气地问候上一句,有什么事情能让她亲自来此?
姐妹二人无不是心中打鼓地行了出去。
“二位小主吉祥。”远簪微一躬身,面色一如既然的平和。
“远簪姑姑不必多礼。”章佳吉毓来到景仁宫之后最擅长的便是和颜悦色,面对嘉贵妃面前的得力宫女态度更是堪称谦和,笑盈盈地问:“不知是有什么事竟劳得远簪姑姑亲自跑这一趟?”
“乃是得了娘娘吩咐,前来给二位小主传句话。”远簪神色依旧缓和,语气亦平静如常,然而接下来自她口中说出来的话,却令得章佳吉毓脸色大变——
“方才御花园中的管事太监来报,说是在御花园东亭假山后的一口水井里发现了一具宫女打扮的浮尸。看衣着规制,应是咱们景仁宫里出去的,几个殿里查了查,未见缺人,后派小太监去认了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