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哈哈哈。”
“小孟,你觉得你和祁晓你们俩谁漂亮啊?”
“哈哈哈。”
“嘿!”祁晓眉毛一挑:“这你怎么能哈哈哈呢,你该诚心诚意的说,阿姨,那当然是祁晓漂亮了,哈哈哈。”
祁晓自己哈得真情实感的。
到了病房那一层,祁晓又偃旗息鼓,甚至理了理自己的衬衫领。孟宁能看出来,祁晓她妈管她是挺严的。
只是忽然祁晓面色一凝,便往前跑去。
急跑了两步,步子又慢下来。
犹豫间好像顺着惯性往前走了两步
,又站定。
孟宁望着她背影,肩垂着,微微往回缩。
其实孟宁已猜了个大概,停了会儿,才走到她身边:“看到她了?”
刚才孟宁也瞥见,走廊转角有个一晃而过的身影。
一袭白色的长款风衣,瘦,很高挑。
祁晓垂着头吸了两声鼻子,才仰起脸来冲孟宁笑:“完蛋了啊。”
“你知道吗以前,我去R大找她,不管学校里有多少人,不管她穿着我见过还是没见过的衣服,我一眼就能看见她的背影。”
“其实我对她的背影比对她的脸熟,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看她的脸我总紧张啊,我更习惯看她的背影。可是,现在,”她眼神穿透长长的走廊,透过窗棱望着楼外的枯枝:“刚才那个背影,我真的不确定是不是她。”
祁晓又冲孟宁弯了弯唇:“你说我是不是太久没见她了?”
“那,”孟宁忖了下问:“你想见她么?”
“我不敢。”原来祁晓那张五官圆钝的脸,也能笑出寥落:“我怕见了她,我还和以前那么喜欢她。我也怕见了她,我不像以前那么喜欢她了。”
“不管哪一种,我都觉得自己的人生完蛋了。”
她蹲下来,抱着自己的膝盖像朵蘑菇。
看到走廊里有其他病人家属走来,还抱着膝盖往边上挪了两步。
有点好笑,又有点心酸。
孟宁走过去,蹲到她身边。
祁晓瞥她一眼:“干嘛?”
“陪你扮蘑菇。”孟宁说:“咱们扮香菇行么?白蘑不行,白蘑我过敏。”
祁晓眼里还难过,嘴上又笑,五官歪七扭八的,手肘撞一下孟宁:“烦死了你,有你这么安慰人的么?”
“那,这样呢?”孟宁一手揽过祁晓的肩。
祁晓肩线都僵了下,叫一声:“肉麻死了!”
“喂。”孟宁提醒:“以前你去火车站送我的时候,可是五体投地的主动抱我了。”
“什么叫五体投地的抱?你这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吧?”祁晓一边吐槽,一边在孟宁肩上靠了会儿。
抬起头又吸吸鼻子,伸长手臂拿远手机:“咱俩自拍一张,你往前来点儿,你脸怎么那么小。”
她拼命往后仰,孟宁往前凑了凑。
咔嚓一声。祁晓问:“我能发朋友圈么?”
“发啊。”为什么不能发,只听说过地下恋,没听说过地下友的。
而且她现在,也不再避忌拍照了。
祁晓对着手机戳几下,照片配文:“两朵香菇!感谢姐们儿的安慰。”点击发送。
“完了。”
祁晓今天说了太多“完了”,孟宁都有点麻了:“怎么?”
“我突然想起来,我朋友圈没屏蔽Gwyneth啊!”
“……你什么时候加她的?”
“就以前在C海岛啊,她不是给我打过电话么,我想她这样的人肯定不用朋友圈,就试着加了一下,没想到她还真加了我。”
“完了完了完了。”祁晓一叠声:“她看你跟我这么亲近,不会来追杀我吧?”!
这句话她没说完。
“而我现在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说着她又耸了下肩,视线扫过周遭。
这是她的王国,她轻易可以得到一切。钟鸣鼎食。纸醉金迷。夜夜笙歌。
孟宁:“我可以问个问题么?”
温泽念眼神示意她问。
“为什么买房?为了投资么?”
温泽念摇摇头:“我想在邶城定居。”
“说定居,也不可能所有时间都在这儿。你对我和杜舒文的工作模式可能不是很了解,满世界飞,压力大,耗身体。当手里资源累积到一定地步后,我们肯定谋求转型,转向幕后来玩资本游戏。”
“不过这是个漫长的过程,也不知能不能成功,再看吧。你不用担心。”
说实话,孟宁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担心,温泽念操盘的这一切离她的生活太远了。
不过温泽念说的是:“邶城足够大。”
大到你走过地铁站转角的时候,我在几公里的马路外。
你在护城河边看大爷钓鱼的时候,我流连过上新展览的美术馆。
再到天气更冷些,你跺着脚在路边买一兜糖炒栗子的时候,我坐在咖啡馆看窗外的枯枝。
只要我们不想,我们不会再遇到。
孟宁:“你觉得我担心的是这个?”
温泽念往后靠了靠,她鲜少靠着椅背,所以孟宁觉得她这是为了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