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之前遇到的种种“sans”，苏小雨才知道自己的宇宙如此受欢迎的原因。

“我在那里认识到了许多东西，守护者我见过了，然后我便想回去了。这时候， 毁灭者出来了。他抓住了我，与我们展开一场大战。”

“我们一个世界一个世界地打，他的蓝线可以控制其他人对付我们，可却不能控制我，我知道这就是博士给予我们的能力。我们谁都打不死谁，于是，我在他放松的片刻，回到了我的故乡。”

“不出我所料，他们都以为我已死，和博士一样。他们甚至为我立了个碑， 要感谢我为科学做出的贡献呢，可笑。我还是告诉了他们一切，包括毁灭者的事，他们的眼中没有情感，话语中也感受不到。但他们默认了一切。后来的某个夜深人静的晚上，我便来到了这里。神明们不需要我了，他们又造出了5个新的穿梭机，我的存在似乎只是一个阻碍，他们对我做了许多实验， 甚至造出了第二个‘我’，也就是你，曾经的你。”

“这个地方曾是用于囚禁那些十恶不赦的罪人的地方，后来成了我的专用囚房。 我曾长眠于此，每隔好长一段时间，他们才会唤醒我，问我一些东西。”

“他们从未放弃改变自己，自从我打开了通往其他世界的大门，他们越发积极地寻找完美的身躯。可结果也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毫无变化。”

苏小雨再次想到了一个问题，忍不住问道：

“那听你这么说，最初的神是不用情感也能活的，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样子呢？”

“他们在博士留下的笔记中找到了创造人的方法，他们把这种方法用到自己身 上，试图将两者合一，补足自身。结果只是加强了与人类的联系，神可以通过人获得情感，但没有了这份情感，就是死。”

“那怪物又是怎么一回事？”

“怪物，同样的，也是神的杰作。你只知道怪物是由魔法物质组成的，却不知它最初源于何处。当博士的世界首次被发现时，最初的神明已无力回天，它太快了，无论用什么方法也无法让它停下。”

“那些初代神明居住的世界即将与另一世界相撞，他们只能尽量把这么多年来他们获取的所有资源与研究成果转移到世界的另一边，只有这样，他们才不至于真正地‘死亡’。”

“可惜，他们高估了自己。在最后的一次运输中，两个世界相撞了，神的血液洒在那批实验品之上，产生了某种反应。在博士重建两个世界之后，又过了许久， 神血的生命力完全被实验品吸收，终于，形成了一种新的生命体。由于他们与我们完全不同，我们把他们命名为‘怪物’。”

苏小雨又略一思考，虽然越听越迷糊，但他还是决定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你是怎么死的？”

沉默，如这无边的黑暗，震耳欲聋。

在这里待久了，发自内心深处，苏小雨感觉很不舒服，像猫抓一样。

“我在这里沉睡了如此之久，你才待了这么一会儿，就成这样了？死亡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最痛苦的死法我都经历过了。我告诉你，最后一次。”

“从前管理这个地方的人叫莫忱月，由于职责不同，在此之前我都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看样子她也不认得我，毕竟都是各奉各命，何须多言？”

“于是，我就沉睡在这暗天天日的牢笼。而用我的一切塑造的‘第二个我’自此不知去向。有时通过某些感应，我还能勉强感受到他的存在。这时候，我便用尽全力指引他到来。大概过了几万个日夜，我终于成功了。”

“当我再一次见到阳光时，我高兴极了。我用尽全力从牢笼中逃了出去，这时莫忱月和那小子才追悔莫及。很快，我找到了6号实验室，打开了6号穿梭机，这是我逃离的唯一可能。”

“然而，他们的速度比我想的还快。我还没能逃走，便被砍了数刀。虽然最后我依然没能逃脱，但至少，我尝试过。”

“我的血肉在穿梭机内重组、融合，这种痛苦几乎使我晕了过去。其他的神关掉这台机器后，痛苦仍在持续。现在我的样子是他们尽可能还原出来的，但那永恒的痛苦，永无终结之日。”

“他们还是没有抹除我的存在，他们认为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对我最好的惩罚。我永远被关在了这里，再也出不去了。”

“至于你的前世，与那莫忱月一起，被流放到了人类世界。莫忱月还好，你的99%的力量与记忆都被清除了。现在，你知道了。”

苏小雨听不到任何声音了，他的一切太乱了，他需要时间。

“好了，多说无益，时间也拖得差不多了，你该上路了。”

空间变幻，最近一刻，苏小雨看到自己又回到了那舞台。无数的黑手抓住了苏小雨，一点点将他撕碎。

一瞬间，刀劈、火烧、枪击，这些感受一齐到来，苏小雨近乎晕眩。

不论如何，苏小雨还是触摸不到那绝对的真实。

“别信他的话，我们会帮助你。”声音，仿佛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