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很可怜,真的很可怜。
这几天我就像是被禁足了一样,半步都不踏出坤泰殿。
先前我自己吩咐各宫来请安的,如今她们按时来了,却被我关在外面。
反正我的性子反复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她们都也习惯了。
皇帝这几日在前朝提起了让大皇子认丽妃为母妃的事儿。
于是乎每天忙得焦头烂额的,含心殿时不时有朝臣求见,当真是流水的朝臣,铁打的皇帝。
这个消息也算是给我解惑了,为何皇帝白日里从不来坤泰殿哄我,当真是没空啊。
张嫔这个时候拉不下脸来收养大皇子,我琢磨她的意思是要有人逼着她,或者三催四请,她“迫于无奈”才收养大皇子,这才算对得起死去的三皇子。
可是我不搭茬儿,朝中也没有几个人想得起来他,丽妃那里又肯了,皇帝现在是骑虎难下。
我听了几天的热闹,看着皇帝吃瘪还有苦难言,我心中畅快,便又叫了锅子吃。
仍旧是陈孝仁、陆奕青、静芜和心怡,陪着我关了门偷偷的吃。
这次陆奕青喝酒,陈孝仁滴酒未沾。
我们一边吃,一边听大家搜集来的八卦。
例如说我坤泰殿这段时间定然是凄风苦雨,被两次抛弃的皇后不定怎么暴躁哭闹,折磨下人。
也有听到说我与太子离心,太子久未登门的。
还有人说我这个皇后也快做到头了的,眼看着南涵的使臣就要来了,我八成还会像十年前那样发疯,这次就算不掉脑袋,也要被废之类的。
提到这个,陆奕青就说:“娘娘,奴才当年亲眼见证了娘娘的风采,一直钦佩不已,也就是娘娘吧,还惦记着边关将士的血泪。”
“话不能这么说,朝中有人惦记着,只是他们要顾忌什么大局,而本宫正如御史所说:妇人之见罢了。”
静芜与心怡那个时候还没进宫,闻言便问道:“只是听说过,却不知详细过程。”
陆奕青便绘声绘色的描绘起当年的那一段震惊禹辰与邻国的“紫宸殿”事件。
话说那是原主进宫成为皇后的第五年,也就是十年前,一直与禹辰交战的南涵国派了使臣来议和。
南涵是禹辰西南的一个小国,国土面积仅为禹辰的五分之一,但他们身上有一种很无耻的特质,特别令人生厌。
南涵与禹辰的交界线不长,几乎每隔几年就会过来撩拨一下,打上几场。
他们占据优势的时候,派人来谈,狮子大开口。
他们处于劣势的时候,也派人来谈,姿态做足,频繁示弱,最后就是无赖的想镚子儿不掏的议和。
十六年前他们曾被平西侯率军几乎打残,当真是休养生息好几年才缓过劲儿来。
仗着平西侯被灭门,频繁来犯。
十年前,打了大半年,南涵眼看要输了,便派了使臣来议和。
武将自然不肯,以我爹为首的武将们纷纷上书,想让朝廷不要阻止他们征伐的脚步,彻底把丫的打残了算了。
可是文官们却各种顾虑说辞,皇帝左右为难,架不住身边都是文臣,便答应了南涵派使臣过来。
原主作为皇后,还跟着跳腾,可惜被皇帝以“后宫不得干政”给训斥了,还禁了足。
但南涵使团来了,皇帝设宴皇后总要出来露个面的,于是原主出来了。
南涵使臣在紫宸殿宴会上,献上美女数名,讨好皇帝。
眼看着皇帝心情大好,两眼放光,原主默默的,毫无征兆的起身向正使走过去。
紫宸殿上鸦雀无声,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连皇上都只是端着酒杯愣在当地。
趁此机会,原主抬脚,利落的踹在了正使胸口,让他跌了个四仰八叉,殿前失仪。
甚至身手利落的将方才偷藏在手里的玉著直接戳到正使眼珠子前面。
“别动,动了就是你自己撞上来的,瞎了眼睛与本宫无关。”原主冷冷的说道。
正使吓得面色煞白,皇帝却怒斥:“皇后,你干什么?快快回来!”
原主却道:“边关将士流血流汗、拼命厮杀,尔等却为了几个女子要让他们的牺牲奉献成为一个笑话吗?”
皇帝大怒:“议和是为了边关百姓!战火纷飞,百姓流离失所,若能停止干戈,岂不是善行德政?”
“议和,能止戈几年?”原主嘲讽的点了点正使,“南涵人什么德行你们不知道吗?一次又一次的忍让,只能让他们变本加厉!”
皇帝拍案而起:“满口胡言乱语!来人呀,把皇后带走!”
从殿外涌进来一帮禁军,但原主怡然不惧,甚至玉著都往前探了一寸,几乎顶在了正使的眼皮子上。
他们都知道禹辰皇后有些功夫,是武将世家出身,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她不是寻常柔弱的女子。
此时朝臣都反应过来,一个个的对着原主数落,御史们骂的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