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谨记于心！”大皇子站起来对我深深一揖。

他想来是听懂了，我是让他今后挺起胸膛。

之后他又说：“儿臣知道，能从靖州回宫，都是母后的帮助，儿臣铭感五内，永不会忘记母后这份恩情。”

我只是淡笑：“本宫素来不喜嘴上说，也不会把什么恩情挂在嘴上，大皇子你在靖州的日子定然不好过，回宫后还是先休养生息吧，你也老大不小了，在京城混一段时间，看上了哪家的小姐，找你父皇赐婚去。”

大皇子猛然睁圆了眼睛，脸上的意外毫不掩饰。

是啊，我还会管他成亲的事儿……我自己都觉得意外。

不过大皇子这个年纪，若是没有人惦记着，恐怕他的婚事会一直搁置下去。

“是，母后！”我觉得他这句感谢，多了几分的真心。

“成家之后，就可以出宫建府单过了，自己做主总好过在宫里处处受制于人要强，对吧。”

大皇子不说话了，出宫建府，就意味着他要封王。

“好了，本宫累了，大皇子也回去歇着吧。本宫素日不喜繁文缛节，今后没事儿也不必过来请安。”

我直接撵人，反正要说的话都说完了。

以我们两人的立场，信任不是三五句话就能建立的。

相互怀疑，相互考察，总要有个漫长的过程。

“儿臣告退！”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我寻思着皇帝在处理淮南侯的事儿，应该不会过来了。

起身去了东宫，太子正在书房做功课，听见我来了，连忙出来迎。

“母后！”他很高兴的问，“您怎么有空过来了？”

“来看看你。”我浅浅的说。

静莲贴身照料着，其他宫女太监也很安分的样子，看来当日杀鸡儆猴很起作用。

让所有人都出去，我们娘儿俩关上门说话。

“宫里一切都还好吧？”我问。

“静莲很有本事，这宫里很安稳。”太子也不废话。

“那就好，你也要培养你的人手，静莲最多在你这里待两年就要出宫的。”

“静莲要走？”太子一惊。

“她快二十五了！”我笑着说，“没有人能一辈子跟着你，你要习惯这一点。”

“是，儿臣明白了。”太子不太高兴。

我没法儿哄他，只得转移话题：“对了，母后把你大皇兄安排在平云宫了，离你比较近，这个位置你可知道什么用意？”

太子果然思考起来，半晌后说道：“母后，左后的位置……您是想让大皇兄将来能够辅佐儿臣？”

“我儿果然聪慧。”我赞赏的摸摸他的头。

“可是，大皇兄会愿意辅佐儿臣吗？”

太子眼珠一转，疑惑道。

“人的想法呢，会根据形势发生改变。成济这孩子呢，很聪明……如果他一直在靖州，或者永远不会回到京城来，自然对你威胁不大，可是威胁不大不代表没有威胁。”

太子点头。

“如今呢，把他弄到身边来，我们先不去管他有没有可能成为皇位竞争者，只说他是你的兄长，你能不能容得下他？”

“只是兄长的话，能。”

太子声音虽然还有些稚嫩，但是说话时思维已经足够严谨。

“反正他一时还不会对你有威胁，你可以试着先把他当成一个兄长，看看他会不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兄长。”

太子皱眉思索片刻，还是有些不确定：“母后，这会不会很冒险？”

“怎么，皇儿你让母后把成济弄回来的时候，没想到这一点吗？把他弄回来，你要怎么做？”

“儿臣……儿臣只是想着大皇兄可怜，再有就是……课业繁重，父皇也好，朝臣也好，甚至外祖家也好，一个个恨不得把眼珠子长在儿臣身上！”太子郁闷的说，“儿臣就想着，给他们找点事儿做，是不是就能喘口气了！”

我认真的看着他：“很累吗？”

“嗯！”太子嘟着嘴，有些孩童的委屈。

我瞬间心中柔软，心疼不已。

“过些日子，母后带你去阳泉庄待几日，散散心。

“真的？”太子惊喜一片，随即想到了什么，低下头嗫嗫道：“可……可是父皇那里……”

“母后去说，你父皇定然会同意的。”

“多谢母后！”

晚膳我就在东宫用了，之后勉励太子几句就回了坤泰殿。

皇帝居然在，我还纳闷儿呢，他在这里等我居然没让人去喊我。

“皇上来了怎么也没派人说一声？”我最不喜欢他晚上来。

“知道皇后去了东宫，便等一等，无妨的。”皇帝露出个笑脸，拉着我在桌前坐下，“朕还没用晚膳，嵘芷，你陪着朕一起吧。”

我才不要！

“可是臣妾已经在东宫陪着灏儿一道用过了，此时可一口都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