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的事儿？去往什么方向了？”

我直起身子问道。

静芜道：“昨夜的事儿，当时只知道淮南侯府有人离开了，派人跟了上去，今天一早那人无意中露了脸才知道是淮南侯本人。”

“果然，他另有图谋，派人盯着吧，这个人心机太深。”

“是，不过陈公公说他的方向像是冲着大皇子去的。”

“他们俩有联系？去查查。”

淮南侯亲自去，不可能是去杀害大皇子，否则派人过去就行了，何必亲自去。

需要亲自去见，必定是密谋什么。

只是不知道淮南侯为了什么，竟这么冒险。

毕竟越接近京城大皇子受到的关注就越多，那么多眼睛盯着，他就不怕被人发现了？

还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不冒险相见的事儿？

才穿戴好，汐怜就说孔丹在外求见。

我纳闷儿了，孔丹又是谁？

疑惑的看向静芜，她迟疑了一下，才道：“东方霜儿的母亲。”

怔愣半晌才想起来，孔丹是陈孝仁给施珩随口起的名字……

这个……乱。

“让她去耳房候着吧。”

汐怜是我陪嫁宫女当中，不会功夫的那几个之一，我比较喜欢锯嘴的葫芦，所以这次带上了汐怜。

喝了茶，用了水果，我才让传了孔丹。

她倒是很淡定，于是我问：“孔丹这个名字，你可还满意？”

孔丹似是没想到我会问这个，迟疑一下道：“主子赐名，是奴婢的福分，叫什么都行。”

她倒是很快的适应了自己奴婢的身份。

“那就行，”我也不废话，“你应该知道些关于淮南侯的事儿吧。”

孔丹怔愣一下，我这么直接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娘娘，奴婢其实对淮南侯并不熟悉。”

“你要知道，所谓奴婢可不是嘴上说说的，淮南侯用你女儿威胁你，难道本宫就不会了？”我狠辣起来。

“娘娘，霜儿还小……”

“知道她小就赶紧说实话，本宫没什么耐心。”

我冷冷的瞪她，今日刚知道淮南侯去见大皇子了，她就求见，不是知道点儿内幕是什么？

“娘娘恕罪！”见我怒了，孔丹连忙跪下。

“本宫只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考虑，过了这个时间你再想起来要说什么……本宫也懒得听了。”

“娘娘……”孔丹急切的说，“奴婢真的不知道淮南侯有什么打算，只是无意中听到了一些事情……”

“你时间不多，废话少一些的好。”

……

孔丹最终深吸一口气，道：“淮南侯……与大皇子相见的原因，奴婢有个猜测。”

我仍不说话，只是一口一口的喝茶。

孔丹咬了咬下唇，脸上闪过一丝难堪。

“他想支持没有母家的大皇子夺嫡。”

“这不是废话么，难不成他还想自己称王？”

“娘娘……”孔丹可怜兮兮的，十分委屈。

“本宫最后再说一次，没耐心！”

我将茶碗儿扔向孔丹，就是准头不太好，没砸到她脸上。

孔丹吓得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娘娘，淮南侯知道霜儿的身份，想要把奴婢纳为妾室之后，给霜儿淮南侯家女儿的身份，将来嫁给大皇子！”

这次她不绕弯子了，一口气快速的说完。

而我，仍没有表态，桌上已经没了茶杯，我只好用指头在桌上轻轻敲。

“娘娘，奴婢知道的，猜测的都说了。”孔丹趴在地上，看不清她的表情，声音倒是颤抖地厉害。

“把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前半句再说一句。”

“娘娘，”孔丹身子一僵，“奴婢说的是……奴婢说的是……”

我真的不耐烦了，既然要来投诚，干吗不干脆点儿。

遮遮掩掩，说一句藏半句，整什么犹抱琵琶半遮面，烦不烦！

“静芜，把她带下去吧。”

我摆摆手，静芜立刻走过去把孔丹从地上拽起来就往外拉。

“娘娘，娘娘，奴婢还有话说！”孔丹惊恐地发现我是来真的，大声嚷嚷着。

静芜回头看我，见我没有反悔的意思，反而皱了下眉头，顿时一掌劈在孔丹后颈，孔丹翻了个白眼儿晕了过去。

汐怜不解的问：“娘娘，您不问问她最后想说什么吗？”

“问什么？”我冷笑，“左不过就是东方霜儿的身世，没那么简单。”

“娘娘知道？”汐怜一惊。

“东方军的后裔那么多，凭什么娶一个东方霜儿就能绑定东方军？”

“娘娘的意思是，东方霜儿的身世不是那么简单？”

“要么是嫡系，要么……是重要将领的后代。”这很容易猜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