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夏端提前排除了隐患,我们在茶铺歇脚的时候,安安静静的。
只是看四周禁军个个把手按在刀把上,就知道情形不怎么乐观。
我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稍作歇息就提议启程。
对此,陈孝仁很是赞同。
“娘娘若是不疲累,早些到庄子上歇息也好,奴才已经吩咐了庄子上后厨给做了您爱吃的醉蟹。”
陈孝仁慢声细语的说着,却一直垂着头,谨守本分不与我对视。
“有心了,那就走吧。”
之后的旅途就很平顺了,直到在皇庄门口下了马车,我才抬头看了看门匾。
阳泉庄,这个庄子里有温泉。
说是皇庄,也没有个金碧辉煌的样子,外表看起来跟一般的庄子没多少差别,只是规模大了些。
“参见皇后娘娘!”庄头领着一众人跪下磕头。
“平身吧。”
走进去绕过一个石雕百福影壁,便是一个硕大空旷的院子,左右都是厢房,正中间三间了穿堂,后面是正房。
那是皇帝来的时候住处,我自然是不能住的。
后面一扇垂花门,过去左中右三座院子,我无疑是住中间那个院子。
“栖凤阁?”这不就专为我准备的么!
进了院子,果然已经准备妥当。
我沐浴之后,才传晚膳。
醉蟹果然美味,鲜的我差点流口水,好在手里有帕子。
吃完了饭,喝了茶,我让人去喊了陈孝仁和庄头。
陈孝仁先到的,我便对他说,要给禁军和胡家的护卫赏银。
陈孝仁一怔,问道:“娘娘的意思是,全部禁军?”
“不是来了三百人么,都赏!”
“是,奴才这就命人去办。”
“不用替本宫省银子!”
我追加一句。
然后又召见庄头,他在门外跪下磕头,我让他起来。
对于庄头更没有多少可说的,就是让他介绍一下庄子,都有什么特别之处,还有收成什么的,关键是最近都有什么人来过。
我总觉得皇帝不是突发奇想让我来这个庄子上,他那个人心机深沉,把我弄这儿来肯定有其他目的。
这个倒是不急,我安心住下,总会发现些端倪。
这几日宫里传消息的人辛苦了,总得奔波于阳泉庄与皇宫之间,这距离可不近。
陈孝仁每天都会过来报告宫里的消息。
“太子殿下情况大为好转,方太医每天都会去,仔细着呢。”他依旧是躬着身子弯着腰,盯着地面上的固定一点,“后宫的协理权,皇上交给了丽妃,不过奴才已经代娘娘跟丽妃说了,坤泰殿和东宫的人不归她管。”
“哈哈,做得对!”
陈孝仁果然深得我心。
“娘娘不怪奴才自作主张就好。”他很谦逊,客气。
“不怪!你做得好!”我赶紧夸他,“丽妃什么反应?”
“静莲姑娘形容了一下:丽妃听了娘娘的话,还想着蹦跶,结果皇上也这么说,她便如那霜打的茄子!”
我哈哈大笑,静莲这姑娘也是足够优秀。
笑够了,我冷下脸来问:“心悦呢?”
“心悦这几日倒也往外传递过消息,不过都是送往胡家的。奴才,截了一次,上面都是说娘娘最近的变化。”
“胡家那边谁接信?”
“是世子,不过世子接了信就去了侯爷书房。”
看来还是他们爷俩对我突然的改变起了疑心。
令我失望的是心悦,她这几日谨守本分跟在我身边,不当差的时候就消失,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过。
还以为她终于知道自己的身份位置了,谁知道竟然吃里扒外。
或许是我的沉默震耳欲聋,陈孝仁迟疑一下竟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娘娘切勿生气,心悦终究还是认为胡家是您的娘家,是您的依靠。”
我听了也有些触动,或许他说的是对的。
我自己自然知道灵魂并不是原主,对原主的家庭那种归属和依赖很稀薄,甚至根据自己所知,会防备他们。
但是心悦也好,胡家也好,他们并不知道我的心理,对心悦来说,没准是把自己定位在刘嬷嬷的替补上了,刘嬷嬷曾经怎么做,她就怎么做。
这虽然是监视我的一种表现,但同样的,这对我来说也是一种保护。
“施珩的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心悦的情况说不好,暂时先搁置。
“他们母女二人不能同时进宫,您看……”
“不能同时进宫吗?”
“不能。”
“真的不能吗?”
“按理说不能。”
“没有办法吗?”
“……”
陈孝仁很是沉默着思考了一会儿,才道:“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她们不是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