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宫殿也都有了主,难不成本宫想要修葺个宫殿也得你心悦姑姑点头?”我冷冷的瞪她一眼,脸色阴沉。
“奴婢不敢。”心悦赶紧退后几步跪下请罪。
我想她还是不太好管教的,这几日以来竟还没认清自己的身份,选不定立场。
虽说刘嬷嬷积威日久,胡家权势滔天,她犹豫担忧也属正常,可是像修葺长门宫这种小事都敢置喙,显然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可是我还不能直接把她送走,刘嬷嬷已经察觉到我对她的舍弃,未必不会猜测我与胡家离了心,只是他们还不敢肯定我已经长了脑子,暂时不会妄动罢了。
如果我急赤白脸的把心悦打发走了,他们便知道心悦并没有投靠我,之后我若用谁时日长了,他们便会知道那人得了我的信任。
所以我还得暗中培养一个心腹,这个心悦就放在明面上吸引胡家火力。
“你起来吧,以后可别总是跟本宫拧着来了,刘嬷嬷的下场你是没看到吗?”我严厉的训斥心悦。
心悦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了,我都看出来了,她依然认为我是一个喜怒形于色的蠢货,哦,或许还得补充一句:自大的蠢货。
“是,奴婢知道了,谢娘娘宽宏大量!”心悦卑微的站起来,很乖巧的样子。
我开心的翻看一桌子的首饰匣子,挑挑拣拣。
心悦便耐着性子哄着我,左右试戴,每一样她都说好看,夸得我心花怒放,随手赏了她一支玉簪。
这时我听到殿外有一个轻盈的脚步声靠近,小声询问着心悦是否得空。
因为宫女们都听到了我方才训斥心悦,谁都不敢此时进来打扰,便让那人等等。
本来我也不在意,可那脚步声似是焦急万分,在原地直转圈圈,想来是有急事。
我便假意看向窗外,指着院中的一株海棠树道:“心悦,去给本宫将那海棠折一枝进来插瓶,瞧着怪好看的。”
心悦一愣,想必没想到这种事情让她一个大宫女去做。
可她刚被我按下了头,此时正在做小伏低,便很欢快的应了,然后轻轻的走了出去。
外面的人眼见得她终于离开殿前,急忙走过去,两个人不动声色的走向海棠花,窃窃私语。
但我听到了,那小宫女说刘嬷嬷正在试图往宫外胡家送信,只是被拦了下来。
心悦脚步明显一顿,随即轻声说:“加料。”
小宫女也是一怔,随即应了下来悄声退下。
加料?加料是什么东西?
她想做什么?
虽然我很好奇,但是也并没有太在意,毕竟她们现在说的是刘嬷嬷不是我。
加料的话,莫不是给刘嬷嬷的饮食里加些东西?
巴豆?还是其他……要命的东西?
本不欲管这事儿,可刘嬷嬷到底对原主照顾多年,我还是在心悦进来的时候,不经意的问了句:“对了,心悦,抽空去看看嬷嬷,她的腿脚好利索了没?有事要让她回胡家一趟。”
心悦僵了僵,道:“奴婢稍后过去看看。”
话虽如此,可是我看得出来她已经心不在焉了,匆匆的将海棠枝找了一支梅瓶来插,就走了。
我想着她是觉得我素来没什么雅趣品味吧。
这样看来她口中的“加料”就不是什么无关痛痒的东西了。
她这是怕先前的小宫女下手太快了,让刘嬷嬷早早的死了,不好在我这里交差吗?
好险!
刘嬷嬷虽然讨厌,总是控制着原主,但同时也护着她十几年,否则以原主的性子在这后宫中活不过多久。
她应当好好的回去胡家荣养,只要她别眷恋宫中富贵权势,肯回去之后不再回来,可保性命无虞。
可要是她不懂我的意思,回去了想着靠胡家的势力再回到我身边,继续拿捏我,那么我只好真的做一个笨蛋皇后,凭她去死。
心悦看着恭谨守礼,没想到也是个心狠手辣的,她跟在我身边的年头不算太长,可不像刘嬷嬷那样对原主还有几分真心的维护,遇到冲突的时候,心悦八成会把我一块儿卖了。
反正胡家最是不缺银子,今后有什么油水大的事情,都交给她去做,天长日久,她总会贪恋财富,看不上“近身伺候”我这个皇后的这点儿子荣耀。
过了一盏茶时间,心悦回来了。
“刘嬷嬷说她已经好了很多,还说谢过娘娘惦记,要娘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我点点头:“我也懒得见嬷嬷了,告诉她回去胡家,跟我爹说一声,大皇子要回京了 ,说要给我祝寿,问问二哥有什么给我捎的东西没,让大皇子一并捎回来。”
心悦怔了怔才应了下来,本想随手招呼一个宫女过去传话,我却恰好转过头来催她:“愣着干什么,快去呀,让嬷嬷今天就出宫去,晚了大皇子都该动身回来了。”
心悦只好再去跑一趟。
我故意不一次说完,就让她跑两趟,因为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