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

杨宜宣仔细想想也是，顾应丛和他们确实不是一路人，像顾应丛这种人，一出生就在社会顶端，以后只会越走越高，那是普通人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高度，他们和他，何止是跨级别的人群，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所以，高优优对待感情还是很明智的，没有被金钱和外表迷失本心。

杨宜宣在心里默默地给高优优点了个赞。

顾应丛工作效率很高，下午一上班就又召集二组成员，对上午看过的案子提出了不少疑问， 杨宜宣是下半年才进事务所的，很多案子听都没听过，他趁着这个机会低着头认真地做笔记，时不时对顾应丛提出的问题表示同样的疑惑，得到同事的解答时，也会马上记录下来。

最后轮到长风集团的案子了，杨宜宣终于有了发言权，尤其是核心数据这块是他自己全部负责的，面对顾应丛的质询，他也能滴水不漏地做出了完美解答。

“很不错，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顾应丛把众人夸了一遍，又说，“我是初来乍到，你们还不了解我， 可能还有点儿担心以后工作上会合不来，其实，我这个人很好相处的，” 说到这，他看了杨宜宣一眼，见杨宜宣微微点头，又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继续说， “ 但在工作上，我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差池，我做事向来分明，该是谁的错就得谁来背，关系再好也没用，除非，你愿意替对方降薪降级。 ”

说到这，众人面面相觑，这股东直管就是不一样，以前林琼在的时候，虽然管理的严格，可有些小问题也会挺身而出替大家担着， 可现在显然不行了，这要是出问题了，直接就到高层层面了，众人不禁感到后背发凉。

“当然，任何工作都不可能十全十美，”顾应丛又开始使用怀柔政策，“大家在工作中，有问题有困难都可以理解，但要注意，不能藏着掖着，要是因为你们当中哪个人欺上瞒下导致局面一发不可收拾，你们就可以收拾东西走人了，明白了吗？”

“明白！”

“明白！”

几个人的声音低如蚊蝇。

顾应丛在管理上向来不喜欢给员工灌输心灵鸡汤或者打鸡血式的鼓励，虽然在坐的几个人士气有点儿低落，可他自然有他的办法。

“好，会议就先到这，下午先按照去年做的任务计划顺一遍，分分工，高优优，你负责最后汇总，报给我一份。散会！”

顾应丛昂首挺胸地离开会议室，周凯等人愁容惨淡。

“顾总怎么这么严厉呀！”

“这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算是第一把吧？”

“宣儿，你觉得呢？”

“啊？”杨宜宣一直没参与讨论，突然被点名，他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你问他干什么，”高优优抢先说道，“他才来几天，没看到都被吓懵了吗？”

“哈哈！”周凯和郑南江大笑起来。

郑南江拍了拍杨宜宣的肩膀，安慰道，“宣儿，别担心，领导都是这样，做派要先端出来，我们做好本职工作勤汇报就行了，有我们在，你更不用担心了。”

“谢谢南江哥。”杨宜宣对顾应丛的工作作风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他想要的做的和顾应丛要求的不谋而合，只是不能表露出来。

在顾应丛的刚柔相济的政策下，二组很快就从过年的喜庆氛围中挣脱出来，按照计划开始有条不紊地投入各自工作中。

新年伊始，事务所还没有开新项目。二组在顾应丛的带领下，开始了为期一月的案例分析会。去年乃至更早之前的案子都被翻了出来，谁做的谁负责复盘，一个案子至少要复盘三天，众人跟打仗一样，会议室的投屏系统就没关过。杨宜宣对此是乐此不疲，他至今只正儿八经地接触过长风集团这一个案子，如此多的经典案例一股脑的推到他眼前，他就像一个饕餮见了美味佳肴一样，恨不得连盆带碗的全部吃进肚子里。按照程杨的话来说，就是饿狗见了肉骨头。

开工半月以来，杨宜宣多次寻找机会打探秦风朗的消息，却一点儿进展也没有。他旁敲侧击地询问高优优，也是一无所获。秦风朗似乎成了长风集团的禁忌，一提到这三个字，对方就转移话题打哈哈。而杨宜宣又无法直言不讳地说出自己真正的目的，每次也是趁着和高优优闲聊时插嘴问一句，高优优自然也不会特意帮他打听。毕竟，在外人看来，他和秦风朗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