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要去解决问题,当父母的也不好拦着。杨宜宣订了最早的高铁,又快速洗漱简单吃了个 早饭,就拉着行李箱出发了。
杨妈杨妈没有去送,孩子大了,有些事情,该自己扛了。
北上的高铁一路穿过平原和丘陵,最终抵达繁华的 S 市。 等杨宜宣下车后,才意识到,自 己是多么的鲁莽,他回来能做什么,他连秦风朗的影子都见不到。
夜幕降临,杨宜宣躺在床上,他已经盯着秦风朗的微信头像一小时了,祝福的话写了又删删 了又写,在发与不发之间徘徊不定。
除夕晚上没有发,现在发算怎么回事? 可这是唯一能联系秦风朗的机会。
“新年快乐! ”
“秦总您好,祝您新年快乐! ”
“秦总您好,祝您新的一年风顺雨顺事事顺,新年快乐! ”
删了写,写了删,怎么都不合适。
“我在做什么!”杨宜宣懊恼地想,发什么是重点吗,重点是要联系上秦风朗。
“秦总 , 祝您新年快乐,给您拜个晚年! ”
“唰 !”信息发过去了。
没想到,对方很快就回复了,“谢谢”。
小气地连标点符号都懒得加。 ”
如此敷衍的回复,让他一半喜一半忧,喜的是,秦风朗大概率没事了,忧的是,自己肚子里打了 N 遍草稿的千言万语瞬间卡壳了。接下来还有聊下去的必要吗,人家摆明了是不给 机会,再接话,就是没有眼力劲的自讨没趣罢了。 杨宜宣躺在床上,心情惆怅,他想问一下对方住院是怎么回事,却不知道要以什么立场开 口 , 他们现在是萍水相逢,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
可他,还是想见秦风朗。
初五浑浑噩噩,初六蓬头垢面,初七只想睡觉。 这几天里,杨宜宣就没出过门,一日三餐,早餐省略,午餐外卖,晚餐残羹冷炙。与世隔绝的时间里,连手机信号都好像被屏蔽了一样,一点儿响动都没有。
初八开工,一大早,杨宜宣顶着黑眼圈站在镜子前洗漱,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初八,初 八 …… 初八?杨宜宣忽然眼睛一亮,秦风朗今天的订婚取消了,秦风朗没有订婚! 意识到这件事情后,杨宜宣忽然心情顺畅起来,没有什么比这个消息更让他激动的了,他快速洗漱完,套上衣服连饭都没吃,就出门了。
街道上,春节的氛围依旧浓厚,杨宜宣边跑边围围巾,然后一头扎进人流中,消失不见。 一路上,杨宜宣止不住的笑,嘴角怎么也压不下来,就埋在围巾里,可弯起的眉眼却出卖 了他此刻的心情。
他心想,不能笑,不能笑,可还是忍不住想笑,后来想想,自己是不是有点儿幸灾乐祸了,索性在心里嗔怪起来,活该,谁让你忘了我,哼,想结婚,想得美!
S 市的早高峰真不是随便吹的,等杨宜宣从人流中挤出来后,早就迟到了,他急匆匆地跑进写字楼,等电梯在立军事务所停下开门后,杨宜宣才发现,前台竟然没有人。
怎么回事?杨宜宣一头雾水,难道自己记错日期了?他掏手机就要确认今天究竟是不是初 八。
“小杨?新年好啊,你怎么来了?”李立军突然出现在前台。
杨宜宣愣了,什么叫他怎么来了,“李总,今天不是开工吗?”
“哦 , 是,是,”李立军好像才知道似的点头,又说,“不过,按惯例大家都会请几天年假,过 了十五再来上班。 ”
“这么多年了 , 你还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准时开工的员工。”李立军拍着杨宜宣的肩膀,拉着人 往里走,“正好,给你介绍介绍新股东。 ”
杨宜宣还停留在“惯例”中没回过神来,他不是五好员工,要是早知道有这惯例,他今天就不着急忙慌地赶地铁了。
李立军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吼道,“应丛,快出来。 ”
简安和顾应丛同时从办公室出来,正好看见李立军压着杨宜宣站在走廊里。
“快看 , 咱们事务所最勤快的员工终于出现了,来来,认识下,这是实习生杨宜宣,”李立军 指了指对面,“顾应丛,事务所新加入的合伙人。 ”
顾应丛早就走了过来,率先伸出手,面带笑容地说:“你好! ”
“您 , 您好!”杨宜宣从被李立军押解开始,到现在全程都在蒙圈当中,顾应丛,应该就是高优优嘴里那个金融街最出名的经济师,大才子,钻石单身王老五,这么一看真人,果然名不虚传,优优姐眼光真是不错,配她绰绰有余,甚至有点超高配了。
杨宜宣的思绪已经飞出天际,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还紧紧地抓着对方的手不放。
顾应丛半开玩笑地提醒道,“年轻人,手劲挺大呀。 ”
“啊 , 抱歉,真抱歉,顾总。”杨宜宣急忙松手,原地手足无措。
“哈哈, 是应丛风采不减当年啊,把小年轻都看迷糊了。”李立军打着